沈清禾并没有给老管家什么回应,但虚掩着的包间门突然“嘎吱”响着被一双如玉修长的大手推开,两人都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贝尔纳先生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已经胆敢私自离家了吗?”
在沈清禾面前乔很少生气,这次却连掩饰都忘得干净,低沉喑哑的声音就像刚从荒凉的黄泉深处爬出的厉鬼,不光沈清禾,连老管家都是一惊。
他已经不记得乔郁究竟有多久没有用这种足以令人胆寒肝裂的声音对他说过话了,印象中最近的一次,跟现在的情况简直重叠的让人想哭。
“果然先生每次都是因为女人动怒,沈小姐到底不是她,您就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好吗?”
管家说了一连串的陌生语言,沈清禾一个字都听不懂,只不过突然有些莫名的心慌。
好在乔郁也不看他依旧用法语回应,声音冷冽寒凉“闭上你的嘴滚回去,趁现在我没有动手的念头。”
他的意思就是不想瞒着沈清禾,可沈清禾却在喝完面前小瓷碗里最后一口清粥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起身后垫脚拍掉乔郁肩上一片沾满灰尘的枯黄落叶,双手背在身后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弯眸笑笑“宝宝还在家,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聊。”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清禾其实胆子很小,她也会担心乔郁他们有自己的秘密,又不愿意去贸然戳破,总感觉这个乔郁背后藏了很多东西,多到她可能无法接受的沉重。
沈清禾主动离开之后,老管家飞快上前扯住乔郁衣服袖子,动作没有丝毫老态,反而快的惊人。
“先生!”
乔郁敛眸半侧了身躲开他,沈清禾不在声音更冷了些,仿佛置身忘川最底层终年不见天日“贝尔纳,你并没有从惩罚里得到教训。”
老管家根本不顾乔郁的不悦,面目狰狞一把撕掉脸上单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张东方气浓郁的苍白面庞,狭长的丹凤眼微吊捏着嗓子濒临崩溃“先生!我不叫贝尔纳!”
他们的语言生涩复杂又古老,在外人听来就像是神秘的巫师吟唱隐晦的诅咒,但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什么多余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一具具站立了千万年的人型傀儡,执着的守护着什么。
屋里乔郁已经准备离开,临走还往桌上放了几张现金结账,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竟然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做好你该做的,不然立刻滚回去自生自灭吧。”
等他追出去,沈清禾靠在自己车门上哈着气搓着冰凉的手心,看到乔郁后傻乎乎一笑站在马路对面招招手“我在这儿!”
乔郁自己的车就在旁边,但他还是解开了大衣扣子把沈清禾按着脑袋裹在自己怀里暖了暖,然后就像抱着个树袋熊一样,要带着她上沈清禾自己的火红色超跑。
沈清禾赖在乔郁身上不下去,两人就没法进去车里开空调,虽然乔郁本身也没什么太暖和的温度,但总比常年冰冰凉凉的沈清禾好上那么一点。
这么一磨蹭,车里暖气也跑了个差不多,乔郁也惯着她,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蹭蹭挨挨,一辆车冷了不要紧,还有另一辆在。
沈清禾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就像平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待在乔郁身边,看着乔郁深邃黑沉的瞳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开车回到家,宝宝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沈匿之在一边抱着笔记本电脑,一条腿盘着,另一条伸长搭在沙发边沿,草率的防止沈子彦一不小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