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的母亲是梅笛契家的最后一位大小姐,自小生活在法国,直到嫁给了乔郁的父亲才去到意大利,管家大概也是法国人。
那老人好像笑了,声音经过无线电的加工传输,稍显诡谲,先是报了一个沈清禾并不陌生的地址然后说“呵呵,在下恭候沈小姐到来。”
乔郁和宝宝回来之后,沈清禾已经做好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收获了一大一小两个清软的吻,告诉二人自己要求赴一个约,然后换上衣服拿了乔郁刚放下没多久的车钥匙款款离开,留给身后父子俩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
乔郁不放心沈清禾,也不可能留沈子彦小朋友一个人在家,只好强忍着心中一丝不断在放大的不安留在家里。
老管家选了间规模不小的茶餐厅,沈清禾带着墨镜刚走到门口就被个打扮清丽的小姑娘恭恭敬敬迎了进去,厚重的大衣被接过,跟着引导往最里面的包间走。
屋里只有主位左侧有个面善的欧洲老者一丝不苟的坐着,哪怕冬天,也只穿着看起来并不厚重的黑色长西装,银白发丝整齐梳在脑后,鼻梁上架一副带颈链的银框眼镜,衣襟口袋中装叠细致的纯白手帕,还有配色严谨的同色系领带和领口精致古朴的暗金色图腾领撑。
老人斯文恭谨的端杯凉茶细品,有人推门进来却好像看不见似的,拨开茶水上浮起的叶片又小酌一口,之后才慢悠悠放下茶杯直视沈清禾,垂首笑眯眯倒声:“沈小姐,请坐。”
这老家伙果真来意不善。
沈清禾没有坐他特意让出的主位,随手拉了个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也不搭理老管家,自顾自点了份虾饺和白粥,准备犒劳一下自己还没吃晚饭的可怜兮兮的胃。
管家面不改色从容的接受了沈清禾大咧咧的无视,他不觉得沈清禾哪里不好,但是她和梅笛契先生绝对不可能。
“沈小姐知道博南诺家每一位主人的命运吗?”
沈清禾在喝粥,也听到了管家所说的每一个字,博南诺家除了第一任家主,没有任何一位主人是正常死亡,哪怕就是那位被称为黑手党史上第一个得以善终的教父,真实情况又有谁会知道。
管家也不管沈清禾有没有回应继续说:“梅笛契家族的血脉非常重要,请恕我没有办法和足够的能力同意您和梅笛契先生的婚事。”
这回沈清禾才将视线从虾饺和清粥上移开,纤细柳眉微撇,像是有些疑惑:“我们怎样难道还需要管家先生同意?”
管家神态不愉,说到底如今他的身份也只是个管家而已,不论乔郁还是沈清禾,对他都不会有什么顾忌。
但是,就算如此,他们两个也不能一起,管家先生的执念不比谁的差上一星半点,乔郁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哪怕孤独终老他都可以不在乎任由他去,但是,全世界唯独沈清禾不可以。
可是,他现在能阻止的理由竟然只有那可笑的一个:
“抱歉沈小姐,梅笛契家族的血脉绝对不能容忍掺杂任何的斑驳,身为梅笛契先生的管家,我有义务和这个权利来阻止您对梅笛契先生所产生的干扰。”
这也是乔九舒从一开始就在担心的原因,她始终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