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跟乔郁两人都是习惯了到处飞的人,就没有着急去倒时差,也不管现在什么时间,觉得睡不着干脆摸黑出了酒店跑去压马路。
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候不想说话了就牵着手安安静静的走,路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顺便进去,在值班店员惊艳花痴的注视中买杯饮料然后继续走。
话题从沈子彦到曲之一,从国内到国外,从明星八卦到国际上各种纷争,从今天吃了什么到明天要吃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沈清禾在说,乔郁在一旁附和。
慢悠悠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简单悠闲也自在轻松。
走到一栋只有零星几个窗户亮着灯的大楼前,沈清禾突然松开乔郁的手一屁股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手中还拿着半杯饮料。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不远处突然就传来“轰轰”的机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大路尽头几个明晃晃的刺眼车灯伴随着那炸耳的声音飞快的由远及近,只是转瞬之间就好不停留的从两人面前飞驰了过去,留下一路尾气。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沈清禾总觉得最前方那辆机车在路过自己的时候好像略微降下来一点点速度,带着专业头盔和机车服的那人好像也往她这里极快的看了一眼。
乔郁看着路面上肉眼可见的尾气眉心稍拧,俯身揉揉沈清禾看着机车消失方向的脑袋说“回去吧。”
沈清禾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就算是只能看到个大致身形,也莫名觉得非常熟悉。
而且她甚至能隐约察觉到,那个人心情不好。
被乔郁这么一打断,也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眉眼弯弯笑着抬头看向乔郁,眼波潋滟间藏着几分清晰的小狡黠,胳膊一伸
“我累了!背我!”
……
四辆重型机车“轰轰轰”的开到了一排美式三层居民房最边上这才停下来,四人熄火取下头盔,四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人,两个亚洲人,还有一个黑人一个白人。
三个浑身肌肉扎结的彪形大汉反而老老实实看着为首的那个清瘦男子。
那人有一种跨越性别和种族的美感,身形修长清瘦白皙却没有过分的女气,黑色碎发在夜晚的凉风吹拂下向后敛着,温润却也是野性难驯。
尤其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跟沈清禾莫名的相似,眼尾处像是沾了浓墨的细软笔锋勾勒出惑人心弦的线条。
这人随手把头盔挂在车上,向后揉了把被压到有些变形的短发,颇为狠戾的扫了那三个脑袋要埋进裤裆的废物一眼。
上楼梯不见他开锁,直接推开门,进屋后脱掉外套随手扔鞋柜上,把靴子蹬掉留在门口,拿了乱糟糟的鞋柜上的遥控器光着脚进去,从满沙发杂物上刨出个能坐人的地方大大咧咧坐在那儿双腿搭在全是零食的茶几上,打开电视和空调对外面说了声“滚进来。”
三人这才战战兢兢进门,把门带上哆哆嗦嗦走到客厅站成一排。
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一集电视剧放完,坐沙发上那人才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修长玉如的手上把玩着黑黢黢的遥控器,漫不经心说了句“你们可真是厉害。”
他说的汉语,另外几人也用熟练的汉语回话“大哥,我们错了。”
“别叫我大哥,沈某当不起几位这么称呼。”
那三人看他真的生气,大气儿也不敢喘,只是脑袋越来越低,心跳的声音“怦怦怦”愈发清晰。
他们老大从小就住在这儿,不缺钱,也经常有私人的医生和老师过来,可谓是钱多本事大,可就是励志要做一个没心没肺的社会残渣,没有一丁点儿远大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