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你他妈是白痴吗!”
乔郁的卧室里,一地猩红,床上更是血迹泛滥。
乔郁被沈清禾粗暴的翻过面儿趴在床上,脑门下连枕头都没有,可怜兮兮的垫着自己胳膊。
大红色睡袍半褪到腰后,鬓角汗渍打湿几缕碎发,侧过头看着手忙脚乱的沈清禾,终于露出一抹安心魅惑的笑意。
半晌,沈清禾终于翻出来医药箱,拿着酒精棉细细清理乔郁血淋淋的伤口。
从右肩到腰窝,沾满了整个后背的伤口狰狞的外翻,近乎露出森森白骨。
伤口原本是缝好的,针脚细密,但凡好生休养就不怎么碍事,谁让他高估了自己在沈清禾面前近乎为零的自制力。
崩线的痛苦更在那天受伤之上,凭着沈清禾的眼力,看一眼就晓得是砍刀所伤,估计刀上还涂了药,伤口虽然处理及时,可周围还是有些毒素扩散开来。
黑紫色的绵软腐肉在酒精棉的作用下更加清晰,沈清禾第一次这般庆幸自己来了意大利。
取出医药箱里冷光熠熠的工具,小心翼翼为乔郁处理好伤口,再次缝合之后
“啪!”一巴掌拍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
“你想自杀还是自虐!说出来姑奶奶满足你!”
这时候的沈清禾啊,眉目间不见了清冷和刻意的疏离,一颦一怒在乔郁眼里皆是风情。
“我错了。”
“……”
果然,乔郁不要脸起来,沈清禾也治不了他。
坐在床边收拾医药箱,每每看到乔郁那张挂着汗珠妖孽般的俊脸,沈清禾总要翻个白眼,伤成这样刚才还想做坏事,真是不要命了。
提着医药箱准备离开让乔郁安静休息,刚站起身手腕就被一双冰凉的大手握住。
“别走。”
怔了怔转回身低头看了他再次渗出血的后背和罕见虚弱的脸,眼角眉梢突然牵起明媚的弧度,咧开嘴露出的灿烂笑容
“好!陪你!”
手中的医药箱随意丢在床头柜上,脱下鞋子坐在床边,掀起乔郁盖着的薄被一角,安静躺在他的身边。
乔郁趴在沈清禾身旁,一只手臂压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那纤细的皓腕,看身边的小姑娘带着笑意闭上眼睛,试探着往前挪了挪身子。
终于在她额前印下了一吻。
然后贴着她顺滑的发丝,睡着了。
沈清禾不知道在自己来意大利之前他都做了什么,但是她明白,若不是大事,乔郁绝对不会丢下刚犯病没多久情绪还不稳定的她一个人在国内。
冷厉的王偶然安静下来的睡颜带着七分沉静三份松懈,她究竟何德何能,让他不设丝毫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