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天蒙蒙亮,长安刚拉开屋门要往马儿食槽里倒些食料,就看到一身夜里寒气坐在院中的人,愣了片刻后捂着嘴巴直接喊出了声。
乔九舒放下棋子回头看他,故作冷色:“闭嘴。”
这家伙,两年而已,非但没长高,反而更瘦了,看背影还不如稍贵气些的姑娘家。
长安被呵斥立刻乖巧按紧自己嘴巴捂住,声音尽数憋回嗓子眼,一双因为太瘦显得凹陷的眼睛露在外面,瞪得老大蕴满兴奋!
“过来。”
招招手把那还捂着嘴的傻孩子唤来,乔九舒将银锁从腰封中取出放在桌上,有些恶狠狠戳他脑袋:“一点儿都不长进!”
“啊!我的锁!”长生是真的没发现自己丢了东西,看到锁被乔九舒拿出来,这才惊讶到放下手有点不敢置信地摸摸腰侧,果然空无一物!
有点紧张,有些慌张,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开心!
长生这会儿哪还顾得上锁,不理乔九舒看起来触之不及的疏冷脸色,再次尖叫一声抱着头蹲下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啊”
好半天终于把剧烈到随时可能爆炸的心脏喊停,长生这才抬起头一把拽住乔九舒大红的衣袖:“姐姐!姐姐姐姐!嗷!是真的!你怎么会来!怎么不进屋啊外面冷不冷?有没有吃东西?啊我去倒茶!”
“长生!”乔九舒看他大概快激动到疯过去,一把拽住这人瘦巴巴全是骨头的手腕拉回来按在旁边凳子上:“你别着急,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
“呼!”长生狠狠呼吸了几次,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点:“我也是刚回来不到三四天,正打算些段日子把这匹不靠谱的老马养壮一点去京城寻姐姐呢!”
乔九舒看他这幅傻乎乎的模样就想笑,终于没忍住“噗”一声露出了笑脸,唬的长生傻愣愣眨眨眼睛:“姐姐还是笑起来好看!”
“你啊!”
他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还没有束,鸡窝似的顶在脑袋上,乔九舒戳着戳着觉得手感不错错,语气也缓和几分:“一分钱都没有,带匹马就要上京?你还真是个倔驴!又傻又倔!”
长生不乐意了,甩着脑袋躲她指头:“姐姐!我现在很厉害的!”
再厉害也是个孩子罢了,乔九舒笑着换成揉他:“这两年去哪儿了?怎么瘦成这样?”
长生不再躲反而顺着她手蹭,像只机灵讨喜的大狗狗,眯起眼睛笑着:“去漠北走了走,姐姐你知道吗,那儿的百姓一个人能赶好几百头羊!草原和沙漠可好看了!”
“漠北?听说过。”
到了现在,长生视线又移回桌上的银锁,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一次大叫:“啊昨天晚上就是你!?”
乔九舒笑吟吟点头:“对啊,是我,看不出来,小家伙越来越厉害了!”
“那当然!我可是乌塔家的独苗!”他现在都兴奋到开始不自觉加上了许多肢体动作手舞足蹈起来,自己完全没察觉,乔九舒也不制止。
长生原本叫乌塔阿索,漠北乌塔将军的小儿子,可惜在他小时候,阿爹跟两位哥哥上了战场,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想杀他的人很多,无数人都巴不得乌塔一家死绝了才好,幸好阿娘带着他逃出漠北,在楚国这个空城远郊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