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相府!
乔泱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在皇上身后半步的位置。
堂堂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落在乔九舒眼里也不过是个心机深沉些的老男人。
可是在水意看来,相爷哪怕站在皇上身边举止依旧从容不落丝毫下风,这是何等人物英姿?
“乔卿有个好女儿,朕可是羡慕得很啊!”
乔泱深知楚定北是个什么人,七岁登基为帝,养精蓄锐整整十一年,才从自己母亲手里一点点扣出来所有权利,藏起来的阴暗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少!
这般帝王心思的人却如此夸赞一个姑娘?
他是何居心?
这会儿乔泱哪里还记得,他不断猜忌的这人不光是皇帝,还是自己亲妹妹的丈夫。
也不愿意去想,他的女儿是否真当的起这般赞誉。
“陛下谬赞,九越是长大,藏起来的心思连臣这个做父亲的也看不透了,哎!”
楚定北能听出来,乔泱所说的确的是实话,他真的在为此焦心。
但最根本,却另有他意。
只不过,有些事哪怕明知,也不可说,他毕竟是外人。
“奴婢参见陛下!”
水意从生活在宫中,对楚定北是骨子里散发的虔敬,看到皇上真人,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膛!
楚定北在宫里早就习惯了无视这些行礼的声音,从她身边大步走过,看都没看到这儿还有个人。
还是乔泱落后一步,示意水意不必继续跪着。
乔九舒和长安就等在书房门口,远远看到水意跪在院门外一派恭敬,神色莫名。
和尚心直口快,趁皇上还没有走近,声念叨了句:“水意姐怎么回事啊?连主子都不认了?”
他没什么坏心思,也不觉得跪拜当朝帝王有什么不对,可是水意她……过头了吧?
“嘘”乔九舒扬眉:“水意在宫里待久了,所想自然与常人不同,何至于放在心上?”
且不说水意,楚定北走到书房门口,和尚也乖乖跪了,不过他武僧出身,无父母,信佛祖,只单膝膝跪地也无甚好怪罪的。
“参见陛下。”
楚定北对和尚眼生,见到这礼节不由多瞧了眼,目光接触到他卷起的袖子下结实的手臂肌肉和头顶几个戒疤,心下了然:“起吧。”
“谢陛下。”
长安这会儿彻底怂了,一下一下地咽口水,让乔九舒都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舌头吞进肚子里去?
还是楚定北先开口:”一段日子不见,九更不一样了。”
乔九舒不余出半分视线给乔泱,对楚定北笑意盈盈:“姑父是在笑话九吗?”
“哈哈!哪里敢笑话咱们公主?这不是瞧着九与云夫人有些不像了。”
以前的乔九舒在宫里不论言行还是举止尽都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丁点儿毛病,与她母亲一模一样,但是楚定北能看得出来,她骨子里比云卿多了些肆意狠辣。
就像同样看到路边生出草梗花枝,以往的云卿一定会心翼翼的吩咐下人将它们移植去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