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带我去!”
乔九舒有预感,竹简上描述的那一方石碑一定是很关键的线索,她没办法忽略!
先不说宓闲知不知道那块碑在哪,就算他知道,这大白天的也能光明正大过去,漠北王宫里盯着他的人太多了,稍有不慎动辄就是软和的囚禁或驱逐。
别说胡琨身为一国之主,面上看起来再窝囊昏庸心思也难以捉摸,还有个虎视眈眈生怕他通敌叛国的木老将军随时等着抓把柄呢。
第二天夜里,宗卷已经被送了回去,胡琨吩咐人仔细查过后才撤了守在宓闲住处周围的大部分暗卫。
夜行衣外,宓闲特意准备了乔九舒惯用的短刀和腰封上藏好的断刃,而自己两手空空。
二人从侧室的小窗外避开三个隐在暗处的守卫,并着身形黑影一闪就消失不见。
片刻后再出现已经到了王宫之外,不远处人未散完的集市尽头,林鬼就着月色给两匹马喂着草料。
看到这两人凭空出现他也不慌乱,一言不发就闪身回去了,青萝还独自待在漠北王宫,林鬼总要看顾着点,自然没时间跟这两个主子去疯。
抚着马儿油亮顺滑的鬃毛,乔九舒踩着脚蹬一翻身潇洒跨了上去,拽着缰绳绕到长度刚合适自己后才居高临下看宓闲:
“往哪儿走?”
不知是不是花了眼,她总觉得宓闲今夜有些迟钝?
话音落下后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马儿都无法忍受踩踩前蹄晃着脑袋打响鼻,宓闲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抬眼望着乔九舒有些诡异的拘谨:“南边,木家地库。”
乔九舒只知道完颜札瀚这个漠北第一勇士正是木老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疑惑宓闲的不对劲却并不多问,只是扯着马缰往南,夹了马慢悠悠走起来,转头招呼他:“走啊?我一个人找不到那个地库!”
他们直接到了木家侧门,下了马后,宓闲示意乔九舒不要出声跟着自己,牵着她的手腕也不躲,大大方方迎着侍卫们瞪大的眼睛,在一众惊愕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大半半夜院子里根本没人,乔九舒从他手中抽回自己胳膊的控制权,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她可以不去在意,但是有的东西不该继续被蒙在鼓里。
“我母亲,就是木家失踪的那个女儿。”
好不容易松散些的气氛又僵持住,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绝对不会多话。
在那个世界里,她年幼的时候也曾问过老三的家人,但只换来简单的“死了”二字。
乔九舒能感觉到宓闲其实心里装着一些不能提及的东西,也一直在有意识回避,却不想今儿没忍住揭开了那层老疤。
宓闲的确还没放下,毕竟亲眼看着至亲被凌虐到求死不得,不论过了多久也总是卡在心里的一根刺,但总有些人有办法能将那根刺牢牢裹住,他的小殿下就是一个。
“别自责了,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瞧这人还笑!乔九舒简直想扒开他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怎么没心没肺的呢?
撇着嘴翻个白眼,她扭过脑袋哼一声不再看宓闲:“毛病!”
掺着自责的小别扭还没支撑自己走出两步,乔九舒就被身后的人揽住肩膀一把捞了回去,那人下巴支在她脑袋上也不嫌脖子酸,往日清冷的语气难得柔软到近乎撒娇:“谁让我就喜欢心疼你呢?是我活该,殿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