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
刚醒来后的谢裔感觉他们俩盯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头即将被丢进开水桶烫毛的猪,莫名有点后背发凉。
乔九舒坐在那儿冷飕飕瞥他:“还麻烦楼主尽早把自己收拾收拾,一副被十八个壮汉轮流欺负过的模样是想玩什么?”
听她这么说,谢裔这才低头看自己衣领,露出胸膛被扯的松松垮垮,纱布外面的皮肤斑驳青紫,归根结度还不是某人清理伤口的时候造下的孽吗?
“小九这么残忍,该对我负责才是。”
?
“请你去死,谢谢!”
闹归闹,但是这个本就危机四伏的山崖底下时不时还有从天而降的碎石沙土从天而降,他们该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如果只是乔九舒和宓闲二人,拼命试一把还有一半离开的可能,但是现在的谢裔并没有任何力气,不论谁带着他,都没办法刚刚好踩到那几处细微凸起的小石块。
“不然你们出去把鬼楼那几个家伙找回来吧,那些人挖坑还是挺不错的。”
乔九舒起身拍拍土,眼神都不给他:“闭嘴!”
后腰尘封已久的短刀再次被她抽了出来,在坚硬的山石壁中上上下下不断尝试能吻合的角度。
趁她在忙,谢裔主动跟宓闲搭话:“国师大人好狠的心,竟然让小公主一个人忙来忙去。”
“因为哪个废物?”宓闲自从看到谢裔后,一路几乎就没说几句话,难得开口就怼人。
谢裔躺在他那个沙土碎石砸不到的小角落里枕着自己手臂懒散的瞅了他半天,突然莫名低笑出了声音:“呵,你在怕我?”
说罢半天没有得到那个面瘫的回应,他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哈哈!没想到咱们圣城主竟然也会害怕!”
“怎么?你怕我当真去跟楚定北要人?”
宓闲大概是怒极反笑,古井无波的瞳孔里稍微多了些异样情绪,像深藏地下逐渐蒸腾翻涌的火火山岩浆,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你大可以试试小殿下!”
“我为什么不试呢?”谢裔与他对视也不露惧色,丝毫没有被宓闲的磁场所牵引压迫,继续笑意弥漫:“南华跟东楚的约定俗成而已,我试了又能怎样?”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继承权,那自然随意。”
宓闲大概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敢用皇位继承权来威胁南华这位以阴诡著称的小殿下的人。
如果这话从其他任何人口中说出来,谢裔肯定是不信的,可他的宓闲!
宓闲的不同就在于,他手中握着的权利比几个皇帝都不输半分,甚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