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前和他聊得很投机的女摊主借给徐秋白一瓶冰水,随后又拿出了一瓶药膏和一些创口贴。
徐秋白十分真诚地向她表示了感谢,她却有些同情地多看了徐秋白两眼。
她也看了中午的热搜。
“学弟,我可以自己来……”
“再逞强我下次就不陪你出来玩了。”
钟小绵有些慌张地抿住嘴,生怕此刻生气状态下的徐秋白言出必行。
徐秋白帮她上药的过程让她这个名校实习护士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不仅很细致,还很温柔。
钟小绵突然有种委屈到想哭的冲动,她下意识想转头去看糖酱那边的状况。
却被没抬头的徐秋白提前预判到了。
“再看那个白眼狼我也不陪你了。”
钟小绵又赶紧止住转头的动作。
可能是又品了品徐秋白口中的“白眼狼”三个字,钟小绵的泪珠还是在那双好看的卧蚕大眼里蓄了出来。
徐秋白微微抬眉,赶在那串小珍珠滴落的前一刻,拿纸巾替她轻轻沾掉。
徐秋白刚张口,还没等第一个音节出口,钟小绵就抢在了前面:
“眼泪是控制不住的……你不许往下接...”
她带着哭腔吸了下鼻子。
徐秋白眨了两下眼才反应过来她想表达的意思。
怪可爱的。
然后又想到这样的女孩是一个比自己生理年龄大三岁的学姐,徐秋白就觉得她更可爱了。
他轻轻笑了下,严肃的气氛开始消解。
“我想说的是,不要试图和一个情绪失控的人讲道理,想让这种人冷静,你要么走远点让她自个慢慢冷却;要么,你就和她爆了,比她更失控,把她吓到冷静!
以及,我叫她一声白眼狼一点问题都没有。”
徐秋白故意把音量拉得很大,因为他早就注意到糖酱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动静。
徐秋白是对的,先前极度暴躁的糖酱此刻在徐秋白的一句“滚”和两声“白眼狼”后逐渐冷却了下来。
把学姐嘱托给隔壁的好心姐姐,徐秋白大步走向糖酱的摊位。
学校那边的一团乱麻果然要好好理一下,但近在眼前的破事也要先处理好。
徐秋白居高临下地盯住她的眼睛。
“看了新闻对吧。”
“是。”糖酱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气势不弱于徐秋白。
“行,我现在通知你两件事,第一件事,你现在去给我最喜欢的学姐道歉,其他任何多余的屁话都不许说。
第二件事,道完歉,你和她的一切合作协议即刻开始着手解除,从此你可以离我们这些东海大学的败类远远的。”
糖酱沉默着,没有动。
“你不会以为我在和你商量吧?”
徐秋白突然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像冰封的河面上一条冰缝中渗出的冰水。
糖酱似乎有点被徐秋白的表情吓到了。
“可惜,愿意和你商量的人被你亲手赶走了。”
“所以,你是不想道歉,还是不想解约?
不想道歉简单,派出所离这里不远,刚才你的故意伤害举动目击者不少算,我有得是时间陪你去警察那唠。
不想解约就更简单了,律师和法院就是干这个的。”
说完这句话,徐秋白突然上前一步,压低音量:
“学校那边的内斗确实短时间内难分胜负,但收拾你,我想应该是手,拿,把,掐。”
听到“内斗”这个词,糖酱的瞳孔突然放大了。
徐秋白又凑近了一步,俯下身子,这次甚至快要咬到糖酱的耳朵了。
“连那种货色都能把你欺负到这般境地,你还真是不堪一击啊……”
糖酱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巨变,她想起了更早之前有关于东海大学的新闻。
这一刻,这个近在咫尺的男生在她眼里变成了最令人恐惧的存在。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