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柳循月根本给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徐秋白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他在店里找了一双手套,开始主动清理地上的玻璃残骸。
柳循月想接手,却被徐秋白劝开。
柳循月盯着半蹲在地上徐秋白的侧脸,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小白...今天我们聊的这些事情,你知情就可以了;还有这次的事情,和你压根没有太大关系,也不会有人专门冲着你来,你千万不要掺和进去,交给我慢慢处理就好……”
徐秋白暂时没有说话,只是把地上的玻璃渣一点一点地清理干净。
自己一直是对的,守护好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来这个世界第二正确的目标。
而第一正确的目标,是活下去。
“为什么会和我没关系呢?”徐秋白抬头,微笑着看着柳循月。
“我最喜欢的月怡花铺会关门,好不容易新学了一门扎花手艺,转眼间就用不上了。”
“警察是来得很快,但要是当时那个扔东西的人力道再重一点,你又刚好在前台附近,又会酿成怎样的后果呢?”
柳循月一时语塞。
“我这个人很讨厌赌狗,把我最重要的人推出去和风险对赌这件事,我做不到。”
“以及,我讨厌当别人手里的棋子。”
徐秋白把所有的玻璃渣整理到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月姐你应该能上东海论坛吧?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同情我的遭遇吗?”
“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呼吁着要把柳心怡赶出学校,还要学校给予我足够的精神和物质补偿,不想让那位大四李一成学长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
“月姐,你知道我看到这些内容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没错,我的第一反应是想笑!”
“我徐秋白是个什么德行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懈怠懒散’,小柳的评价相当中肯!”
“军训期间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我还懒散的人,正式开课以后,能翘的课我一节都不想多上,辅导员的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有空我就想往你这钻,为什么呢,因为你这里是我绝对的舒适区,我可以无止尽地享受你的关心和偏爱。”
“我这种人,凭什么能和正能量拉满的李一成学长在优绩赛道上相提并论啊?”
“我配让他给我撑伞吗?”
徐秋白一针见血地给自己做了个“鉴定”。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是,这个世界是多元的,复杂的,从来都不只有优绩赛道。”
“有些人,有些事,优绩赛道上那些人是搞不定的。”
“这种时候,就该我这种人出场了。”
“你可以说我懒说我摆,但你不能说我没用。”
“这场闹剧,也只有我才能将其终结。”
徐秋白高傲地抬起自己的头颅,目光灼灼。
“我会让柳心怡明白一个道理,她那小姐妹确实很优秀,但在这一届的贫困生名额上,我还真就不欠她的!!”
“以及。”
徐秋白突然温和地看向柳循月。
“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投影,我就是我,没有那个逝去之人的影响,我照样能获得我应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