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走之前可说了什么?”
商相国压着心中怒气询问。
比起现在训斥商玲珑,他更想知道自己的女儿临走之前说了什么。
可是眼前的小女儿眼神开始躲避,唇瓣嗫嚅了半天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进宫侍疾吗?为何连你姐姐临走之前的话都不知道?你究竟在宫中做什么?”
“是……是姐姐没有让玲珑在身边,所以玲珑不知。可能是姐姐病重太痛苦,所以才不让玲珑在她身边。”
商玲珑支支吾吾。
一旁跪着的青竹却红着眼睛反驳道:“相爷,娘娘只醒来了一次,问了一句小小姐是否回府?青竹不敢撒谎,只好如实回答。然后娘娘就在……就在睡梦中去了……相爷,小小姐从未在娘娘身边侍疾,她何时进的宫?娘娘都不知!”
听到青竹的话,商相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商玲珑立刻跪在商相国脚边,给青竹的眼神就像一条随时咬去的毒蛇。
大殿的门打开,坐在台阶上的商谨言看到自己的父亲,立刻就想上前去哭诉。
可是对方只是径直的穿过她的身体,走向已经没了气息的自己面前。
“阿鸢,不要怕,父亲回来了。”
“商相国,原本阿鸢与宋亦安的私情,朕应该公告天下让他们都被后人唾弃。可是,朕跟阿鸢夫妻多年,朕不想让她被人诟病。相国也不要为难玲珑,一切都是朕准许的。”
文帝站在一侧开口,商相国却充耳不闻,只是颤抖着手抚上自己女儿的脸。
“阿鸢不要怕,是父亲回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商谨言蹲在自己父亲身旁,看着自己那头发又白了不少的父亲,想哭的心情到达顶峰。
可惜她现在只是魂魄,泪水根本滴落不下来。
「父亲,女儿并没有让您蒙羞,女儿与宋亦安只是幼时之交,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女子轻声解释,可以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阿鸢,亦安的事情父亲已经处理好了,你们遇见,你帮父亲说一句,就说是我对不起他,等过几年,我亲自去见他谢罪。”
听到商相国的话,文帝立刻恼怒的摔了银盆。
“商谦!你在说什么?宋亦安他是叛国!是叛变!”
“陛下!宋国公从未叛变,陛下要他的性命到底是为什么?只有陛下心中明了!臣只求一事,陛下不要荒废朝堂,南国的黎明百姓还需要陛下照拂!”
“这是朕的天下,不用你来说教!百日后,朕要立玲珑为后,阻拦者斩!”
文帝甩袖转身,商相国哑声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怎会有人阻拦?陛下多虑了,既然玲珑已经在宫中居住,那就不必回相国府了,到日子直接立后即可。”
听到此话,商玲珑立刻跪在地上,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姐姐当时出嫁可是十里红妆,整个相国府都是大操大办,为何到女儿就是如此?”
“想办就办吧!为父没有异议。”
商相国从怀中抽出一块兔子模样的翡翠,翡翠被轻轻的放在商谨言的手中。
朝阳从天边升起,大雨冲刷过的地面异常洁净,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椁从中宫大殿运出。
想跟着出去的商谨言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困住,众人全部离去,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出现在中宫侧殿。
商谨言好奇的跟了上去,只见宫女拿出一叠冥纸在轩儿被惊吓到的地方焚烧,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不要怪我,不要再来我梦里了,真的不是我要杀你,是你的父皇要你的命。”
听到此话,商谨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宫女,想上去问个清楚,对方只是哭着,完全听不到自己任何声音。
她拼命的撞击着那道无形的墙,终于撞破要去寻文帝要个说法的时候。
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升起,在远处的一间破庙的方向,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用力的吸了过去。
一股焦香的肉味在商谨言的鼻尖来回徘徊,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满是脏污的脸。
“你是何人?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