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事长后来特意找林致清过问当时扣押你的时候有没有打你。林致清当然说没有啊。他压根不敢说有,说有的话就说明他没有领会他父亲的意思,林董事长不削死他才怪。就算不是他打的,他没拦住也是他的责任。他们的家教那是相当的严格!之后林董事长就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所以我判断,你没有去告我的状。”
“你是福尔摩斯还是柯南啊。”季静揶揄的说。
“为了同时表达我的歉意和谢意,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你务必要收下。”雪瑛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金属盒子,季静打开一看,是一把车钥匙,LOGO上镶着钻,灯光下闪闪发光。雪瑛把她带到露台上,她看到楼下停了一辆白色的跑车,雪瑛用车钥匙按了一下,跑车的门向上打开了。季静认识这个LOGO,知道其价格几何。
“董事长,这个礼物太昂贵了,我不能要,一是我还没有驾照,不能开车,二是我家楼下根本没有能停这种车的地方。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真的不能要。”
雪瑛又按下车钥匙,关上了车门,与季静回到室内,“我雪瑛要送的东西必须要送出去,你如果不要我现在就让人把它砸了。”看着季静还没有要接受的意思,他干脆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那辆车季小姐不要,去砸了吧。”
“哎哎哎哎,董事长,你别这样,你这样是为难我了。”季静急忙阻拦雪瑛。
雪瑛自然顺杆下,“这样,我让人把车停到领航集团的地下停车场,你什么时候有驾照了,什么时候需要开车了,就直接去开走就可以,这辆车每年的保险、保养费用都由我们公司来负担。你用就行,别的都不需要操心。”
“呵呵,董事长,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平常泡妞都是这样用钱砸么?”
看到季静终于放松地跟他交流,雪瑛也放松了,“季小姐,实话跟您说,我要是早知道林董事长和你是那种关系,那天我把自己手剁了我也不敢碰你一下呀。”
“什么呀?我和林越风是哪种关系呀?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我和林越风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调过来上班。一开始我还觉得能去集团上班很好呢,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个刀山火海加油锅啊,跟着林越风那个工作狂工作真的是会累死人的。我从安保公司过来这都快一年的时间了,一天完整的休息日都没有过,我真的快要累死了。”季静从开始的慌乱辩解到后面的崩溃吐槽一气呵成。
“是是是,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辛苦,要论工作拼命,林越风排第二绝对没人敢排第一,他好像就是为了工作而生的人。完全没有其他爱好和追求。”
季静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两个人暂时没有什么话题了,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季静开始没话找话:“不过我觉得林越风好像很欣赏你。他要是有女儿的话,我觉得他能选你当女婿。”
此时季静并不知道林雪灵的存在,更不知道卫家寒与林雪灵的恋爱关系,不然打死她也不会说这些话。而雪瑛不知是之前就已经有了想法,还是经过季静的点拨而产生了想法,季静这句无心的话戳中了他内心的某个地方。
“他有女儿你不知道么?年龄跟你应该差不多,超级大美女。”
季静对林越风的家庭成员状况完全不了解,朴振新、童晨这两个死男人什么都不跟她说,可能是因为男人本身就不爱八卦,也可能是林越风有过交代不许他们对外说这些,公司里员工间议论的东西则根本不可信。“他真有女儿呀,那肯定很美丽了,看他和他那几个儿子就知道了。”
“不过他女儿已经有了一个相处了很多年的男朋友,感情很好,而且林越风也并不反对。别人不会有机会的。”
“他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说他尊重女儿的意愿。”
“呵呵,那不就跟没说一样么,你还不了解林越风说话的风格么,他要是同意这门婚事,他肯定不这么说,他会说‘嘿,小子,照顾好我的女儿!’他是既没看好那个男人,也没选中其他人才会说这种漂亮话的。你不信他女儿要是现在就要跟那个男人结婚,他肯定一句话就给打发了。我太了解这个人了。”季静不仅学林越风的口气惟妙惟肖,还吹牛吹的震天响,把雪瑛笑的前仰后合。
“可是她女儿和男朋友爱的死去活来,情比金坚,别人也插不进去手啊。”大概是酒的味道真的不错,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都不用互相敬酒。
季静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糊涂!这世界上哪有两个人会真的好的跟铁板一块啊,尤其是恋爱中的男女!恋爱中的男女看对方,就像地球看月亮一样,永远只看到一面,而且只喜欢这一面,要是让他们看到对方的另外一面,很多美好的感觉瞬间就幻灭了。人都有很多面的,为什么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为谈恋爱的时候,都只看对方让自己喜欢的一面,结婚以后,就不得不面对其他面。林越风的女儿不可能缺钱,所以她择偶的标准肯定不像我,还要看对方的经济条件,她要是喜欢谁,那肯定就是纯精神上的喜欢,这种感情,是最脆弱最经不起打击的。”季静喝的舌头有点大了,而且还变成了半个情感专家,全然忘了自己在爱情中是多么的荒谬可笑。
雪瑛脸上是嘻嘻哈哈、并不在意的表情,心里却对季静这番话产生了化学反应。他对卫家寒再了解不过了,一个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只在林雪灵面前才会表现得像个吃素的乖宝宝。而林雪灵则是那种连小猫小狗死了都受不了的天使性格,她被林越风保护的就像与世隔绝一般,完全不知道卫家寒在外面是个什么德行。
这顿晚饭剩下的时间,季静和雪瑛就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相谈甚欢,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国际关系谈到中东局势,两个人每人喝掉一瓶红酒,都有些醉了。送季静回家的路上,车里播放着新闻广播,雪瑛对季静说:“没想到你对时事看得那么透彻,我以为你们女孩子只喜欢研究跟美丽有关的事情呢。”
“哼!那多无聊!”酒精上头的季静想起了那天晚上跟林越风也是由此开始的话题,再想想今日的可悲处境,一股伤感之情涌上心头,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了。雪瑛只当她是醉了,也不再打扰她。
到了季静家的楼下,雪瑛扶她下车,被风一吹,季静有些清醒了,她接过自己的包,对雪瑛摆摆手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谢谢。”
雪瑛很明智的没有强求,放手让季静自己上楼,他则在车前点燃一根烟看着楼上的灯光,季静到家之后打开灯到窗台上对他挥了挥手,他也挥了挥手,然后扔了烟头上车离去。
季静趴在马桶上吐了好久,胃都吐空了,实在吐不出来东西的时候她才爬上床,她躺在床上一边翻来覆去地难受,一边反思自己今晚实在是举止轻浮、言行无状,失态了,不仅喝多了,话也说多了。呸呸呸。一觉醒来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