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该是吧!”苏丹多希望妈妈能赶快醒过来,她好想跟她说话,好想她带自己逛街,好想她陪自己一起追剧,好好想跟她说自己很爱很爱她。
虽然她一直期盼着妈妈能醒过来,可在学校的一个月里苏丹却没有收到她醒了的消息。
苏丹也从开始的开心到后来的焦急,再到后来的忐忑不安。
又是月底,已经二月了,春暖花开,路上随处可见漂亮的花卉,苏丹却丝毫没有心情去观看,她坐在季勋自行车的后座,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勋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去特意逗她或者说很多话,在等公交车的时候,只是嘱咐她:“回家后好好吃饭,要睡足八个时,中午记得午休,不许哭,要是不开心就跟我打电话,又不会做的题目也跟我打电话,知道吗?”
看着絮絮叨叨交代琐碎的季勋,苏丹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这让季勋立马又无措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苏丹使劲地摇头:“没有,你没说错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絮絮叨叨的很像我妈。”
季勋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又忍不住瞪了苏丹一眼:“我也不想啰嗦,可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拎起来,再不好好吃饭睡觉长长肉,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苏丹吸了吸鼻子,声地说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在养。”
苏丹的这句话暗示性太强烈,季勋忍不住想了想以后的他们,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声地对她说道:“迟早的事”
苏丹有些害羞了,白皙的脸蛋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粉红。
上车前季勋对苏丹说道:“后天我过来接你。”
苏丹想拒绝,可公交车的车门已经关上了,隔着门,苏丹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的心太冷了,季勋就像可以救命的温暖,她抓在手里,怎么都舍不得放下。
所有人都不知道,命运这种东西它想怎么样,苏丹才到医院,苏玲的心跳就不平稳起来,时高时低,把苏丹吓得一个晚上都没敢合眼,她生怕自己一睡着,妈妈就不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了。
好在第二天早上苏玲的心跳恢复了正常,苏丹被奶奶强行带回了家。
熬的喷香的米粥,苏丹却只喝了一碗,她实在吃不下,不知道是熬了夜还是精神消耗太大,苏丹只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而且想吐。
“霜霜,你去睡一会,醒了给爸爸送饭去,知道吗?”奶奶知道苏丹心里难受,可她看着她现在消瘦苍白的样子,心里只会更难受。
“嗯!好的奶奶。”苏丹轻飘飘地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明明累到了极致,明明困到了极致,却感觉自己睡不着。
嗡嗡…嗡嗡…是手机的镇动声。
苏丹接通后,季勋的声音传来:“苏丹,吃过饭了吗?”
“嗯!喝了米粥。”苏丹的声音很疲倦,犹如崩溃之人。
过了好一会,季勋又喊了一声:“苏丹?”
“季勋,你知道吗?我刚从医院回来,我妈妈昨晚心跳忽然很不稳定,我怕极了,我怕我妈妈再也没机会醒过来。”苏丹将自己的头用被子盖住,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而且带着轻微的抽泣声。
季勋荒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放柔声音安慰道:“没事的,阿姨那么好,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知道吗?”
“我知道!”电话那头,苏丹深吸了一口气:“可我睡不着,季勋我真的好累,好困,可我睡不着,我好难受…唔唔…”
断断续续的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这哭声让季勋感觉自己的心都绞痛起来,可距离让他无能为力,躁动的心让眼睛也不安起来,忽然,他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吉他。
季勋将吉他取下来,然后对苏丹说道:“乖,你闭上眼,我谈吉他唱歌给你听。”
苏丹听了他的话,缓缓闭上眼,蜷缩在床上的她耳朵贴着手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秀丽的眉头却是紧锁着的,在季勋歌声和吉他声传入耳朵的那一刻,苏丹的眉头终于慢慢舒缓了,呼吸也渐渐平缓均匀起来。
一首歌唱完,季勋仔细听着电话那头苏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与此同时,眉头却慢慢紧锁起来,他无法就这样在家里等着苏丹自己回来,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几十公里意外的地方偷偷哭,独自承受着痛苦。
心里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更快一步,他只是拿书包装了笔袋和几张卷子,又拿了身换洗的衣服,和自己妈妈打个招呼说去外婆家玩后,就坐上了去苏丹所在县城的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