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她又咧开嘴笑了,“是啊,你都去美国了,怎么会知道我爷爷的事呢?”
松本毅显然一怔,他喃喃重复:“失踪?怎么会失踪?”
当年他离开前,吉田广美的爷爷生病住院,她父亲的公司也因财务经理捐款而逃而面临破产的危险,可他父母却在那个时候替他办好了美国高中的入学手续。
在她最需要帮助与安慰的时候,他却连招呼都不打就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你还会关心我爷爷为什么失踪?”吉田广美笑了,笑容充满讥讽,“你不是怕麻烦么?不是恨不得甩掉我么?”
当年家里一团糟,父母忙着公司资金周转的事情,没有注意对爷爷的照顾,等去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他人早已不见了。他们发布了寻人启事,找遍了整座城市,可一年多了,她爷爷至今下落不明。
对于阿兹海默症的病人,谁又知道他何时会清醒,何时会痴呆?没人知道他会去哪,没人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喝完一瓶,吉田广美又拿起另一瓶,酒水哗啦啦的往嘴里倒。
“你喝太多了!”松本毅想抢过她手里的啤酒,她却忽然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她在洗手盆里吐得一塌糊涂,抬头看着镜子中一脸狼狈的自己,她将水龙头拧到最大,用力地往脸上浇水。
夜色渐深,墙上的挂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包箱内的人也陆续离开。
她踉踉跄跄地从洗手间出来,转身又出了包厢门。
松本毅见状拿起她的手提包跟了出来。
夜晚的风凉沁沁的,吹得她清醒了许多。走出门口,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大门边的石柱旁,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手机的亮光照在他脸上,给他俊逸的侧脸添了几分色彩。
“柯冰?”吉田广美踉跄走上前,诧异地看着他。
白柯冰看到她,刚刚还一脸担忧的脸,瞬间就挂上了笑容。
“怎么都不接电话?”他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干净温暖。
“可能里面太吵了,没听到。”吉田广美脸上带着醉意,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怎么来了?”
“柯雪打了好多电话给你,你都没接,她很担心,就让我来接你。”
吉田广美走路摇摇晃晃的,白柯冰伸手搀扶着她。
“你是什么人?”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松本毅跟了上来,挡在两人中间,伸手拍掉了白柯冰搭在吉田广美身上的手。
“我送她回去就可以了。”他一把将吉田广美拉了过来。
吉田广美却用力挣脱了他,摇摇晃晃回到白柯冰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们走。”
白柯冰无奈地摇摇头,干脆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又把松本毅手中的包扯了过来,道了句“谢了”,就抱着她走了。
门口就停着许多出租车,他走到一辆车旁边,将她塞入后座,而后自己也上了车。
松本毅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他们的身影,直到出租车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
市。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某层办公室内,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前,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堆堆报错数据,愤怒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黑客侵入了你的电脑,电脑里面的数据已经完全丢失,”技术人员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你有备份吗?”
“就是叫你来恢复数据的,你居然问我有没有备份?”男人气得拳头紧握,青筋直爆。
“抱歉,我也无能无力。”
“是谁是谁做的可以查到吗”
“对方的安全系统采用的是美国黑客的最新技术,无法追踪。”
“饭桶!”男人一脚将技术人员踹开,“究竟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冷董!”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快步走进来,“这是您要的。”
拆开文件袋,一张张照片呈现在眼前,冷政雄愤怒一甩,照片瞬时零零散散在桌面上铺陈开来,一张张,都是年轻男女游玩的照片。
“我这么忙碌,而他居然悠闲的跑去游山玩水,还骑马、看烟花?”冷政雄愤怒地吼着,视线忽然停留在一张照片上草坪上两个人相挨而坐,手中拿着一根根燃烧的烟火。
他的手指停留在茶色短发的女孩子脸上,愤怒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狠戾。
“这个人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宫野洵,目前与少爷合租一套公寓,她经常去海德医院,照顾一个植物病人,据调查此人是她的父亲。当年的车祸他并没有死,而是成为了植物人,躺了八年。”
“这人叫什么名字?”
“宫野哲。”
听到这个名字,冷政雄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浮现一丝惊恐。
“你说他在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