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段话,易母倒在沙发上不停的喘气,瘦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易泽然有些心疼,或许他知道了母亲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也知道了母亲为什么格外照顾萧落。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许久,易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除了红红的眼睛,脸上已经找不出任何和悲伤有关的表情,“今天是我失态了。”
忍了那么多天的悲伤,在看到萧落的那一瞬间就全都爆发了。
易泽然独自在楼下坐了很久,然后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大衣迈上楼梯。
萧落在转角处站了很久,腿快要麻掉的时候男人终于走了过来。
易泽然看到她时愣了一下,“不休息吗?”
萧落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一双手紧紧握成拳,“伯母……她很难过吗”
易泽然看着她,黑色眼睛中闪动的光芒让人有些害怕,“是。”
萧落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那需不需要我去安慰一下她”
“不需要。”易泽然揉了揉太阳穴,绕过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早点休息,有些事情你不用操心。”
她也不想操心,只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萧落应了一声,情绪低落地回到卧室。
一夜辗转难眠,这是她回到城的第一夜,也是只有她一个人的第一夜。
没有母亲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她望着头顶锃亮的吊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房子。
与她的能力买房子肯定不可能的,而学校宿舍只能再呆几个月,也就意味着这几个里她必须找到合适的住房,同时还要面临一大堆生活用品的消费。
钱,成了个大问题。
想到那张余额为零的银行卡,萧落头大地抓了抓脑袋,睡是睡不着的,干脆爬起来打开电脑找兼职。
一直忙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倒在电脑前,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肯定精神不济,同样顶着黑眼圈的还有易母。
饭桌上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扒饭,临走的时候老人才叫住萧落:“你要出去吗?”
“嗯,我要去上班。”
从假期开始到假期结束,不过匆匆十余天,她却像是度过了数年漫长的时光。
闻言,易泽然扫了一眼她干练的打扮,心里微微一动。
他还未见过她工作的模样,那时电梯前的匆匆一瞥,他只看到她惊慌的侧脸便转身离开。
如今看着她竟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还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踩着毛茸茸的雪地靴,唯一不同的是脸上化了淡妆。
可就是那一点点的不同,让她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像是蒙了尘的璞玉骤然揭开面纱,那种由内而外的光彩教人不得不驻足观赏。
后来他把这种心思告诉了叶辰,叶辰告诉他这有种比较官方的说法: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