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10.
\t这话一出，小混混紧绷的神经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突然吼道：“对啊！他、他一定是鬼！我们快跑啊！”
\t还不等苏枭说什么，马尾女生就话锋一转：“不对！他要是想害我们早就冲过来了，现在可能只是被影响了神智而已！”
\t她表情有些担忧的重新看向苏枭，像模像样的道：“冷静一点，我真的听不懂你刚刚说的话，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t小混混也忽然沉默下来，像是被马尾女生说服了一样。
\t苏枭撇了撇嘴，有些敷衍的挥了挥手，“好吧，既然你还想装，那我就不客气啦。但我还是申明一下，我不会进去任何一个房间里的，管他是门诊室还是办公室，嘿嘿嘿…不得不说，如果你收敛一点，只提起尸体说不定我会上当……”
\t话音未落，苏枭右手心里的红宝石突然被他捏住，宝石上瞬间浮现蜘蛛网状裂痕。
\t“好吧，骗你的哈哈哈哈哈，就算你只提尸体我也会觉得不对劲的！”苏枭朝着她眨了眨眼，突然恶劣的笑了起来，似乎又在发病。
\t丝丝黑气从宝石里面弥散出来，那气息是熟悉的女鬼身上的。
\t“住手！”
\t马尾女生终于忍不住了，原本试图用语言来绑架苏枭，结果发现苏枭这个人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做队友来看待，毫不留情的选择直接戳破。
\t在苏枭击杀女鬼时，马尾女生的皮肤就白的有点不对劲，现在更是直接不装了。
\t她的皮肤瞬间变得如同白纸那般惨白，之后转变为青紫，原本正常的五官也扭曲起来，瞳孔变得血红一片。
\t鬼化完成的瞬间，马尾鬼就想扑向苏枭，但却有人帮她完成了这个任务。
\t一只脚突然踹向了马尾鬼的背脊，使她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动往前扑去。
\t这跟主动扑向苏枭有很大的区别，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马尾鬼也躲不过地心引力，牛顿表示这他一定要管。
\t所以她整个鬼都无法遏制的往前倾倒，苏枭脸上的笑容未散，他左手灵巧的把高跟鞋一翻，速度极快的在马尾鬼失去平衡的一秒期间，来到了她的面前，一高跟鞋直接砸了下去，鞋跟对准马尾鬼的头颅。
\t整个场景似曾相识。
\t手上没有传来任何阻力，就如同苏枭想的一样，高跟鞋跟直接贯穿了马尾鬼的头颅。
\t下一秒，他拔出高跟鞋，重新戳下，只不过这次的位置是女鬼的胸口处的心脏。
\t马尾鬼被苏枭穿颅，整个鬼都倒在了地上，一抽一抽的，当鞋跟没入胸口的心脏时，她彻底不动了。
\t当苏枭拔出高跟鞋，马尾鬼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瞬间变回了一具死到不能再死的尸体。
\t这种生与死之间的差距很明显，苏枭莫名就非常确信这是真的死透了，这让他有一丢丢意外，不禁“咦”了一声。
\t“啊！！”一声中气十足的短粗低吼响起，小混混应该是想尖叫，但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t苏枭的注意力被吸引，他转过头，就看见小混混双手捂着头，脸上的表情尤为扭曲，那复杂的神色让苏枭都不禁挑眉。
\t三分迷茫，四分惊恐，一分震惊，说的就是小混混。
\t“原来你是真的啊，还以为是托呢…”苏枭看见小混混的反应，就知道之前的小混混记忆应该是被扭曲了，所以才跟着鬼混。
\t没有理会在自我怀疑人生的小混混，苏枭的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娇小身影上。
\t手电筒因为马尾鬼的死亡导致随意摔落在地，灯光分布的不均匀，使短发女生的大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t但苏枭可以清晰的看到，原本那张时时刻刻脸上都带着恐惧与慌乱的脸上，现在只剩下冷漠与淡然。
\t短发女生的身形依旧娇小，但气质已经完全转变，把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小混混完全压了下去。
\t苏枭饶有兴趣的看着短发女生，忽然把高跟鞋一扔，沾满鲜血的双手互相拍打起来，俗称鼓掌。
\t在“啪啪啪”的声音中，短发女生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不自然，她迟疑的开口道：“你…这是在嘲讽我？”
\t鼓掌声逐渐停下，苏枭露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用他那尖锐的声音道：“啊呀，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的表演我可是很喜欢呢！如果你的眼神再藏的好一点，我可能真的会被你骗过去。
\t对了对了，你在关键时刻还看懂了我的暗示，让我很欣慰呀～”
\t“眼神…”短发女生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枭，嘴里重复了一遍。
\t“对呀，你的眼神，从一开始跟你对视的瞬间，我就察觉到了你不对劲，只不过一开始有点没搞懂你们是在干什么，我就陪着你玩下去了嘿嘿…怎么样，你玩的开心吗，水月小姐？”
\t原本一直没反应的小混混在听到“水月”这两个字时，整个身体突然一颤，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瞪着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短发女生。
\t他表情变得颇为愤怒，手指指向了水月：“妈的！我想起来了！你、你……你竟然利用我和鬼合作！他妈的你还改了我的记忆！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副本啊！”
\t水月被小混混指着鼻子骂，气场也丝毫不减，她的视线离开了苏枭，看向小混混。
\t在与水月对视的一瞬间，小混混的手顿时僵硬了。
\t“什么叫做我利用你？我只是恰巧碰到你在那主任办公室里被鬼都要玩坏的样子，顺手救下了你，不然你当时就应该死掉了，而且你现在不也没事吗？
\t顺便一提，我可没有跟那个鬼有什么交流，我也被它‘影响’了，那些单纯是那个鬼的手笔，与我无关，只是你太弱了无法挣脱那种束缚，而我只是将计就计。”
\t水月的目光很平静，如同一潭死水，她说的话虽然多，但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t小混混在那里你你我我了一下，最终被噎住。
\t他回想起自己恢复正常的记忆，脸上顿时戴上痛苦面具，心想还不如让我死在那里。
\t“你看起来一副无口萝莉的属性，结果话还挺多嘛？”苏枭吐槽了下水月，不等她回话，又马上道：
\t“所以你哥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啊？”苏枭看着小混混，明显是在跟小混混说，像是对眼镜男有什么特殊的执念一样。
\t小混混看到苏枭那满脸满身的鲜血，顿时涌现不好的回忆：“啊！我的异化度一定会涨！造什么孽啊！”
\t他自己吐槽完，就看见那苏枭身旁的尸体，顿时瞳孔紧缩。
\t他顾不上回答苏枭，直接踉跄的跑了过去：“李莉？！”
\t“卧槽，她什么时候死的？？”当小混混完全看清马尾女生的尸体后，内心顿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t一般玩家死后是不会遗留一具尸体的，除非特殊情况，这次就碰巧给他遇到了。
\t而之前马尾女生，也就是李莉所说的那两具尸体，十有八九是编的。
\t那时她们都被那只鬼给影响了，小混混也不觉得对方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t看小混混眉头紧蹙的模样，苏枭也没有计较他三番五次无视自己的问话，饶有兴趣的道：
\t“你们还真是同学啊？不过你的记忆似乎还是很乱，如果她确实是一个玩家，刚刚是被鬼控制了尸体的话，那她早在遇到你之前应该就死了。”
\t“嗯——而且根据你们的状态来看，那个鬼并不是像是直接控制了你们，只是……影响了一些认知与记忆？”
\t“啊？”小混混愣了下，没反应过来苏枭说这些想表达的意思。
\t见状，苏枭果断兴致勃勃的开始解释：“意思就是你这个同学是已经死了之后才被那个鬼操控，而那个鬼不能直接操控活人，所以只是影响了你们来配合他演戏！”
\t从马尾女生实际已经是一具尸体，与小混混和水月的表现可以看出，那只鬼可以直接操控人类，类似于附身一类的，但仅限于死人，对于活人只能施加影响。
\t大致想表达的就是这么个逻辑，但因为苏枭是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他说的话自然不用讲什么逻辑。
\t当然也有别的可能性，毕竟没有关键性的线索可以证明那个鬼一点是只能控制尸体，说不定他只是一个鬼难以控制三个身体呢？
\t不过苏枭并不在意，他只是说出了他自己认为的最大可能，并深深相信着。
\t“啊……这样吗…”小混混并没有听懂苏枭再叨叨什么，但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具尸体，默默的闭上嘴在一旁开始整理凌乱的记忆。
\t见一时沉默，水月眨了眨眼，看了下依旧坐在地上的苏枭，又看向了小混混：“你不走么？”
\t显然，水月接下来想跟苏枭聊些什么，这不方便让外人听到。
\t“啊？什么？？”小混混一愣，他看了看苏枭，又看了看水月，很快反应过来，表情扭曲了一瞬，但最终只是语气无奈又愤怒的道：“你们两个难道忘了我们还在鬼打墙里面吗？我怎么出去？！”
\t水月沉默了一会，“这个鬼打墙的鬼在主任办公室那里，在里面的本体我打不过。”
\t“那你还将计就计？！怕不是把自己玩进去了？”小混混差点吐血。
\t“不。”水月平静的摇了摇头：“鬼打墙不一样，它很好破解，只是单纯欺骗了眼睛的感官而已，并不是认知层面上的，我只要闭着眼就可以走出去。”
\t“……”小混混一时语塞。
\t在一旁旁听的苏枭舔了舔沾着血迹的嘴唇，铁锈味被味蕾所捕捉，他忽然插话道：“不用那么麻烦。”
\t“你有什么办法？”不等小混混本人回应，水月就直接问道，似乎对苏枭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
\t“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吗？一劳永逸。”苏枭笑嘻嘻的道，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混混毛骨悚然。
\t“你你你想干什么？玩家之间不是不能互相伤害吗！”小混混看着苏枭的笑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远离了他。
\t苏枭看着小混混，抿了抿嘴：“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是鬼么？”
\t“你怎么知道？！”小混混大吃了一惊，眼睛瞪的像铜铃。
\t“你表现的太明显了啊，你…”
\t“停，不能直接让他死，我跟赵远约定好了，这个副本会照顾一下他弟。”水月及时打断了苏枭的话，防止他喋喋不休。
\t听到水月的话，小混混神情一怔，忽然沉默了。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t苏枭倒是没管他，直接道：“这样吗？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他直接完成任务退出游戏，但，我需要他完全的保密，这有保障么？”
\t水月眼睛一亮，有些好奇：“可以，你和他签契约就可以了。”
\t“契约…”苏枭忽然怔住，这两个字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种枷锁。
\t“怎么了？”水月看到苏枭露出发呆的神情，不禁疑惑起来。
\t苏枭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他忽然咧开嘴，“没什么……”
\t“那就签契约吧，这个我擅长呀…”
\t小混混沉默着，看见苏枭站起身来，步伐晃悠的走向了他，才开口回复道：“你…想签的契约内容是什么？”
\t能主动发起契约的，那一定就是玩家，小混混即使再傻也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个副本的怪异，与苏枭这个玩家的异常，所以他格外警惕。
\t“唔，不用这么警惕了啦～”苏枭无奈的摆了摆手：“就是把我对你说的保密就行，怎么样，很简单吧？”
\t在说话期间，苏枭一直注视着小混混的眼睛，即使对方目光躲闪也要盯着。
\t小混混有些不敢和苏枭对视，但听见苏枭签契约的内容这么简单，便稍稍放下了心，
\t“只是那样的话，可以，你拟定契约吧，前提是你要如同你说的那样，可以让我完成任务下线，不能走规则之外的途径…”
\t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提醒苏枭，苏枭却罕见的没有回应这样的“威胁”。
\t小混混能感受到苏枭依旧在看着他，所以有些疑惑的转动眼珠，对上了苏枭的眼睛。
\t这一看，小混混瞬间瞳孔紧缩，他看见苏枭眼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看见了他漆黑瞳孔里，隐隐约约的血色十字架。
\t他根本移不开眼，身体无法动弹，说不了话，时间仿佛被拉长，每秒都像是无尽时间的漂泊。
\t“契约…签订…”有些空灵的声音从苏枭嘴里发出，明明他的嘴完全没有张合。
\t他额头的十字架似乎蠕动了下，下一瞬间，小混混意识回笼。
\t眼前并没有什么血色十字架，身体的束缚已然消失，苏枭也很正常的与他保持着一个社交距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t“好了，既然签好了那我就告诉你通关的方法哦～”苏枭双手抱胸，笑嘻嘻的道。
\t听到苏枭那尖锐的嗓音，小混混才彻底反应过来，他懵了一瞬，连忙打开面板点击个人页面。
\t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一个契约的羊皮纸简笔符号，可当他想点击那新多出了的契约查看时，竟然点不开。
\t苏枭没有等小混混回神，直接道：“好了，我真的要告诉你了，咳咳，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秘密，所以你要认真听哈。我真的要说了————嗯…其实我就是那个乔筱，我之前死了，所以就消失了，嘻嘻。”
\t“什……”小混混一惊，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t不等他有过多反应，系统面板就突然弹出，
\t【检测到玩家主线任务‘调查乔筱消失的真相’已完成，是否立刻退出副本进行游戏结算。】
\t小混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样，自动帮小混混选择了是。
\t看着这bug般恐怖的一幕，小混混终于反应过来，在消失之前只来得及留下一句优美的中国话。
\t“……”水月看着小混混消失的位置，忽然沉默了，显然也是大吃了一惊。
\t“你果然是异常玩家。”水月道，语气非常笃定。
\t“啊？”苏枭一愣，不解的看向水月，最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说是就是吧。”
\t那脸上的小表情就是一副‘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既然你已经确定了，那我就是吧。’
\t“好了，你想跟我聊什么？最好是有价值的话哦，毕竟我刚刚主动送出去了一个隐患。”
\t才怪，苏枭高兴的很，他记忆深处、最无法撼动的记忆被唤醒，记起了他自身的一个能力，不用想就知道和签契约有关。
\t刚刚正好实验一下。
\t这能力是他的核心能力，所以不管他死多少次，只要想起来了就可以用。
\t只不过现在的限制很大，必须要对方主动说出同意签契约，且看到他的眼睛，才可能成功，如果意志坚定还可能直接无效。
\t且每次诱导别人签契约，会耗费他一定的能量，至于那股能量是什么，苏枭暂时没搞清楚。
\t这具身体果然弱鸡啊…苏枭有些无奈的想着。
\t“你…怎么知道我是水月的？根据我的了解，你没有刻意去分清我们谁是谁。”
\t苏枭看了眼水月那隐没于黑暗中的脸，下意识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很简单啊，你都听到了吧？我和那个女生的对话，当时在黑暗里那股窥视感别人可能会觉得是错觉，或者是这医院的鬼，但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不一样。
\t嘿嘿，你是用了什么道具吧？毕竟听眼镜男他们说你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道具，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些…”
\t“哦哦，有点跑题，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排除法啊～那个眼镜男告诉过我女生里面四人有三人都是新人，而你有很多道具，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唯一的老玩家。所以当我猜测那股窥视感是通过什么道具远程实现的时候，就开始怀疑眼镜男、小混混和你了，再加上我刚进来跟你对视的那一刻，嘿嘿，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t苏枭说完自己判断水月身份的说辞后，并没有停下，反而自顾自说道：
\t“通过刚刚的相处，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善于伪装的人，嗯，而你是一个玩家，特地来关注我也肯定是发现我的异常之处了吧。你明明可以听到我的自爆后伪装起来，让我再猜一阵子，可以拖延到你退出游戏的时间，之后你再干什么我在游戏里都管不着，但你却主动找到我，接近我。
\t我可以感受到你在观察我，为了这一点你甚至主动推波助澜，踏入那个鬼的陷阱，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你可以很简单的出去，所以……这位小姐姐你有什么目的啊？”
\t水月静静听着苏枭的话，沉默了一会，她对上苏枭那漆黑如墨的瞳孔，感到了一阵恍惚，
\t“……我也是异常玩家。”
\t苏枭挑了一下眉，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以他强大的补脑能力，就已经把这个词的意思完善了个七七八八。
\t性质无疑就是那些游戏中开挂的玩家之类的。
\t于是，苏枭朝水月投去了一个非常感兴趣的眼神，示意她细说。
\t水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她打量了苏枭好一会，才终于下定决心道：
\t“其实……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你是异常玩家，毕竟比较明显，但我对你保持怀疑态度，所以观察了你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你的能耐真的跟你的外表一样夸张，给我的感觉简直就是完全不受系统约束一样，甚至把一个副本给改造成你所利用的、物品，拥有这样能力的异常玩家还没被系统抓到的，简直非常稀少……
\t虽然你现在是失忆状态，但以你的观察能力，和我说的这些，你心里应该也有猜想你在躲避什么了吧？”
\t“……这是可以说的吗？”苏枭震惊的看着水月，同时环顾四周，仿佛害怕被什么无形的存在听见一样。
\t“……”水月看着苏枭的表演，一时有些无语。
\t“哦，好吧，你都说了这么多了，我当然想到了我在躲什么，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见水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苏枭无趣的撇了撇嘴。
\t水月既然主动暴露了话语中的漏洞，自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于是道：“嗯，我以前匹配到过这个副本。”
\t这话一出，苏枭就眼睛一亮，他舔了舔嘴唇：“是这副本被我嚯嚯之后进来的？”
\t“对，所以我察觉到了这个副本的异常，越了解这里的npc，异常就越明显，跟系统完全掌控的副本有明显区别，一般玩家可能发现不了，但我作为异常玩家却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再通过一下细节，大胆假设一番，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你的存在。
\t之前我匹配到的这个副本时，任务跟你现在的这个完全不一样，那个任务是存活过三天，因此三天后我就被强制下线了。”
\t“当我回到现实准备查看一下这个副本时，发现它的副本简介很正常，不过用正常流程我却无法再选择这个副本进入了。所以，我就已经在心里完全确定这里不简单了，再加上那个猜测，我就开始蹲点，每次有玩家匹配到这个副本我就挤进去，终于，我等到了你。”
\t“之前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存活三天，直到这次，我像平时一样跟随着玩家进入这个副本，发现任务变了后我就知道，我猜想中的那个人，来了。”
\t11.
\t“真不愧是异常玩家啊，看来钻系统漏洞对你来说并不困难。”苏枭意有所指的调侃道，
\t“嘿嘿…你讲的故事我很喜欢听，但你好像忘了我一开始的问题了？不是你怎么发现我的，而是对我有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你蹲点这么久是单纯的好奇啊～”
\t“目的吗……我承认我确实是有目的的来接近你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向执法者透露你的信息，现在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你我的目的，是因为你现在处于失忆中，很可能听不懂我说的话…所以等你拿回记忆再跟你说也不迟。”
\t水月低垂着眼帘，语气有一丝波动，她能和苏枭说这么多，其实已经向他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现在更是直接挑明。
\t要知道，水月在普通玩家看来只是个小有名气的玩家，但在执法者眼里却是一块大蛋糕，无数人都对此虎视眈眈。
\t苏枭自然可以感受到水月朝自己释放的善意，他像是没有过多思考一样，直接道：“好啊，我相信你了。那么我现在就要去拿回我的记忆了，你还要跟着我么？”
\t水月一愣，斟酌着开口道：“你希望我跟着你么？”
\t“当然不。”苏枭很直白的回答道。
\t“那…加个好友吧。”水月本来就没对跟着苏枭有什么期望，她直接道。
\t苏枭吧唧吧唧嘴，没有马上同意，而是问道：“话说我们一看对系统就是寄生虫一样的存在吧，真的可以这么放心的使用系统的功能吗？”
\t水月抿了抿嘴，感觉苏枭戏有点多：“虽然感觉你可能已经有了答案，但我确实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系统其实只是一个写好的程序而已，我们玩家对系统来说其实都一样，只要没有检测到明显异常，那就没事。”
\t“以你目前展现出的实力来说，小改一下系统，让它无法检测到你的异常不是什么难事，不然这个副本也不会一直存在了。”
\t水月依旧很认真的跟苏枭解释了一番，这些信息其实情报价值很高，足以展现出水月的友善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t但这也代表着，她的图谋一定不会小。
\t“你说的很有道理，嘿嘿，那就加吧。”
\t话音刚落，苏枭的面板就自动弹出，上面提示有玩家请求加好友。
\t看到玩家昵称为水月后，苏枭就点击了同意，不过在常规副本里是无法跟好友用面板沟通的，只能在个人信息那里看到多出了一个好友。
\t水月点了点头，眼看就要离开，苏枭连忙叫住了她：“等一下！”
\t水月疑惑的转过头，就看见苏枭那满是血迹的脸上浮现一丝扭捏的神情，让水月看的一阵恶寒。
\t苏枭轻咳一声，伸出右手，露出了手心里那有些裂痕的红色宝石，
\t“嘿嘿，水月前辈不妨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我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只能隐隐感觉到这玩意可能是核心一样的存在。”
\t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宝石，丝毫不敢再捏住，毕竟这颗类似宝石的玩意真的很脆，稍稍一用力可能就会破碎，让苏枭这种没什么力气的人都不敢马虎。
\t水月看着那在黑暗中隐约闪烁着光芒的红色宝石，眼睛眨了眨，对苏枭解释道：
\t“你的感觉没错，这是确实是那个鬼的核心，如果你捏碎或者带走它，那么下一次重启，这个鬼物就会彻底死亡，至于其他的…你可以自行去探索。”
\t说完，水月就面无表情的走向了走廊的深处，消失在黑暗当中。
\t苏枭回味了一下水月刚刚的话，看着手心里的红宝石，隐隐感觉可以试着把它收入储存空间。
\t结果这么一试，宝石真的消失不见了，储存空间里顿时多了一格物品。
\t苏枭眼睛一亮，连忙点开了储存空间。
\t上面显示的信息却让苏枭的表情又一垮，
\t【你已获得「？？？」特殊物品。
\t类型：？？？
\t品质：F——C？
\t评分：？？？
\t简介：上面有厉鬼的气息，我闻到了，那是怨恨的味道。
\t产地：鸿山精神病院副本
\t回收价格：？？？积分】
\t【提示：玩家回到所处位面后，可前往该位面的游戏大厅使用积分鉴定详细信息。】
\t当看到最后那一行提示时，苏枭眼珠转了转，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
\t“果然啊，是现实世界被外来势力入侵的戏码吗？游戏大厅竟然是实体的么，位面、应该是说不同的的世界吧？而这个副本很明显在医院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说不定也是一个位面？然后被系统做成一个个小副本么？这个系统的编写者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让人类去当玩家呢，玩副本对他们有什么利益？”
\t苏枭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语气里有种无法掩饰的好奇与兴奋，“看来我在躲的应该就是这个……嗯，系统编写者的势力，应该算势力吧，我竟然跟这么强大的势力对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