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夏风遥做中间人有一段时间,对夜之城本地的黑客群体也有一定的了解,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那些在中间人群体内有口碑的人身上。她的目光在众多人选中盘桓一阵,最终落在了一个黑人女性的身上。
这位代号T-bug的黑客在夜之城做活有些年头,与多名中间人有过中型以上的任务合作,冈田和歌子与自己闲聊时曾称赞她办事牢靠而且不缺乏胆色。最重要的是,听闻她和V与杰克曾经搭伙做过几次任务。
如果说冈田女士选佣兵时可以做到人尽其才,不必追求最可靠的那批人。那么V选队友时挑剔的眼光便是足以一锤定音的广告了。这位曾为公司反情报部门工作过的现役佣兵可不会允许一个随时可能会出卖自己的黑客做队友。
于是她联系上了这位近期恰巧有空的黑客,因为医疗中心在资深黑客圈并不算什么龙潭虎穴,医疗记录更不算什么烫手的山芋,两人很快商议好了价格,并决定在翌日动手。
正如夏风遥与T-bug的共识,医疗中心并非什么龙潭虎穴,陈曦现持的刀也并不算顺手,所以这一次她决定留在基地。由卡马拉带夏风遥与T-bug会面。两人约在肯尼迪北街的一家不起眼的面馆里见面。那家面馆虽然还通水电,店主却在几天前因为夜之城层出不穷的意外已经离世。现在面馆处在无人经营的状态,出门便能眺望到医疗中心,是个绝佳的会面地点。
夏风遥和卡马拉一路到达目的地,T-bug已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半转着身面向门的方向看着夏风遥。
夏风遥随手合上门,那门已不太合门框,在关闭时发出吱呀的响声。她在确认门关紧后,随口道:
“既然一早到了,不吃点什么吗?这儿的食材还没有过期,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动手。”
T-bug一抬手,以干脆利落的口吻道:
“拜托,我要是打算吃速冻食品,犯不着跑到这来自己加热。”
夏风遥不急着回复,扫描周围一圈,确定没有意料之外的布置后,一边迈步向后台厨房,一边说道:
“食品的味道不止取决于它本身,还会受到环境和人的影响。譬如说这家面馆,视野开阔,位置良好,开窗就能看到医疗中心,在这样一番风景之下,即使是速食面也别有一番风味。”
T-bug闻言,透过窗将视线投向医疗中心,那栋大楼在北区周遭算得上鹤立鸡群,一眼可见。她转回头正对着夏风遥,以审视的目光看向这位特立独行的新晋中间人:
“既然美味的来源不是这些快餐本身,那我还是免了这些充饥的速食品,直接尝正菜吧。传说中来自东方的量子中继器顺不顺手,我还挺好奇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更好奇的事,为什么会有人对医疗记录感兴趣呢?如果有人怀疑治疗有什么黑幕,二十年的周期是不是有点长?”
卡马拉端正坐在一边,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夏风遥则自食材堆中拿起杯面和其他一些酱料,移步至灶台前,开始熟练地低头摆弄起厨具。她开始回应T-bug时,正点着火,在醇二灶台点燃的短促气音后悠然道:
“信息是财富也是武器。对你没有用的信息未必对委托人没有用。无论是作为久远的黑料、于数据间寻找资源流向的蛛丝马迹还是作为某个阔绰研究生的科研材料都与你我无关。比起行情不定难以把握的情报,欧元对你我来说才是实打实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