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请继续！”

周虎不明所以，只得接着说了起来。

“范直指最先也并未将这两条线索联系到一起。那日从武库出来后，我们便接到了解散的指令，武库失窃一事好像也不准备再查。直到一个月以前，绣衣再获密报，盗书之人在燕地被捕，正押送回长安，我们一组再次被启用前往接应。”

“行至吕梁才碰到燕王押送的人马，随行有绣衣同僚，据他所说，有人暗中传信示警，才得以找到这伙人马，死了好几个弟兄仍是跑了一人，他们随身行囊之中只找到太公兵法，而且丢失了几页，至于泰阿剑不见踪影。怀疑他们出了长安后应该是分了分了两路逃亡。”

“我们接手后，便走官道回长安，第二天晚上却是碰到数名高手突袭，乱战中，燕地被捕的活口被杀，张千秋更是差点被人一刀枭首，那伙蒙面贼人中有人喊了一声不可，张千秋才得以活命，随后那数人退去，范直指带领我等追击，贼人轻功极好，不多时便只我一人勉强能跟上。”

“我自知一人之力不可为，便也放慢了脚步改追击为跟踪，一路留下印记，待到天明时分，许是他们以为无人跟来，便也慢了下来，其中有一老者开口道，江大人可是念及同僚情义，才阻我下手杀人，那被称为江大人的正是喊出不可二字的头领。”

“我着急看清几人面目，便不由的往前靠近了几分，那江大人却突然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冷声说了一句，居然还有人能跟上？我知行踪暴露转身欲跑，没想几人中的老者形如鬼魅瞬间近身，只一拳我便被打飞数丈，随后更是一剑将我捅了个对穿。在晕迷之前听他冷言说了句死了。”

“我被救醒时，已在回程路上，与范直指禀报江大人这个称呼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江充疑是假死的秘闻，随后详细问了我如何得以生还的经过，我才反应过来，那老者的第一拳我就当死，那一剑更是神奇，仅从骨缝之中穿过，更是不曾伤到一处要穴。我们怀疑那老者可能是有意留下破绽。”

“回到长安后，范直指便让我假死回并州休养，我一时无事可做，便想来此看看师傅是否已经回来。”

周若渝听完后，开口道：

“那老者有没有可能是爷爷？”

周虎果断摇头道：

“虽然蒙了面，但我通过眉眼也能认出师傅，当然更重要的是拳意不同，师傅的拳法如初升朝阳，蓬勃中紫气萦绕，正大光明。那老者拳意只让我觉得如同置身修罗战场，阴森可怖，拳风似能冻住一个人的念想，让人无所应对。”

周若渝仍心存侥幸。

“不是说上三品，可凝练神通吗，爷爷会不会是藏了一手？”

周虎却看向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周忠说道：

“惭愧，我天赋不够且身为绣衣，杂物缠身，一直停滞在六品，倒是阿弟到了七品，你跟少爷说明下吧！”

周忠到了此时才第一次开口加入话题：

“兄长所言无差，神通非是仙法，还是以前六品积累的内气为根基，阴寒，炙热，五行，阴阳都有可能，但目前却未听说过任何一人可以拥有两种以上不同属性的真气。”

周若渝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那个伤你的老者应该是暗卫无疑了，或许盗书留字，传信燕地绣衣的都是他，最后点出首领姓江应该也是刻意为之，依师兄判断，那老者的武艺跟爷爷相比如何？”

周虎思考片刻后说道：

“不知，六品七品看似只差一品，但这一品的差距很多人怕是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

周虎所说的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人里怕是也包含了自己，不由有些情绪低落，抬头往屋外看去，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神一亮，有些激动的说道：

“少爷可是入了四品？”

周若渝摇头道：“按忠叔的说法，刚过三品。”

周虎听到忠叔的说法，一时间竟觉得十分扭捏，少爷称自己为师兄，却称呼自己弟弟为忠叔，这都乱了辈分啊。

“少爷，周虎周忠本是主人从北边顺手救回来的流民，当不得师兄，忠叔的称呼。”

他白了眼周忠，拉起他跪下继续道：

“我们兄弟二人本无名姓，得主人赐周姓，授功法已是大恩，万不敢被小主人如此称呼。”

周若渝伸手去扶二人，周虎自是不肯，周忠起了一半，见兄长不肯起，便又跪了下去。

周若渝只好开口说道：

“且起来听我说话，我知道何以做哥哥的入不了七级，而弟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