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霸,现在俨然就是东亚的人间天堂,肖乐天用重炮和重商主义武装这个国家,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让这个古老的王国发生了彻底蜕变。
现在,就是现在,肖乐天居然被卑鄙的法国人杀害了,整个城市上空突然翻滚起不安的阴云,所有人的情绪都渐渐变得暴躁了起來。
“不管丞相大人是死是活,反正法国人确确实实是伤害到了大人,这个仇我们必须报,咱们是大人手下的拔刀队,咱们是丞相大人的外籍军团,脏活就得咱们來干…诸君,今晚就下手吧…”
“嗨…敢不从命……”
率先启动的正是遗留在那霸的日本外籍军团的士兵,接着黑夜的掩护这些额头扎紧白布,嘴里叼着肋差,手里握着太刀的猛士们,悄悄的靠近了那霸港内所有的法国人产业。
“鸭子给给……杀死这些法国人,给丞相大人报仇…”无数班排长一声令下,决死的日籍士兵把太刀砍向了法国商人。
火光顿时冲天而起,一间间法国人的商铺、仓库被砸开了,杀气腾腾的士兵冲进冲出。
“沒有人……这里沒有人……这里也沒有人……妈的,这群法国人太狡猾了,他们居然逃跑了……”
“是我们下手慢了,我们应该在传言刚刚兴起之时就动手的,法国人可能早就料到我们是会动手的……”
“该死,咱们去码头,攻破那些法国商船,为丞相大人报仇……”
发疯的日籍士兵这时候也沒法隐蔽身形了,他们一路狂奔一路大吼,不一会的功夫就裹挟了无数同样愤怒的民众。
黑压压的人群冲上了码头,可是让他们沒有想到的是,这时候原本应该停靠在码头的数艘法国商船,已经起锚离开了栈桥,他们也跑了。
漆黑的港湾中,法国商船上的船长水手们,望着港口上密密麻麻的民众身影,听着随风而來的骂声,一个个暗叹不已。
“皇帝陛下啊,但愿您的选择是对的,也希望远征舰队能够旗开得胜……如果你们失败了,法兰西将彻底丧失这座城市里的一切利益,中国的近海将成为所有法国商人的哀伤之地……”
“好了,小伙子们,咱们离开吧,特使大人交给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后面的脏活就跟咱们无关了……”
法国商船灰溜溜的逃了,码头上到处都是情绪得不到发泄的愤怒吼声,这吼声如雷一样沿着山势漫卷,最后就连首里城头的尚泰王陛下也听到了。
“金爱卿啊,你说丞相大人真的死了吗?”一脸悲戚的尚泰王迎着夜风望着港口处的混乱,在他身边正是被肖乐天所宽恕的亲日派官员金长森。
“陛下,老臣也难以确认,毕竟隔了数万里这已经不是咱们能够想象的距离了……”说到这里金长森突然沉默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但是不管怎样,陛下应该考虑考虑咱们琉球王国的后路了…”
“后路?”尚泰王显然沒有想到,趁夜來拜访他的金长森居然是來商量后路的,不过短暂的惊愕之后年轻的王愤怒了。
“金长森…你老毛病又犯了吗?要知道你是丞相特赦的,做人要知道感恩啊…”
金长森二话沒有噗通跪倒在地“陛下啊,老臣绝对不是反复的小人,老臣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啊…老臣心中只有陛下您,只有咱们的琉球国啊…”
“我们是弱国,是小国,只有追随强者才能生存,这不关乎什么忠诚,这是血淋淋的生存法则啊,千百年來弱国不都是这么活过來的吗?”
金长森激动的老泪长流,额头咣咣的撞地“国祚不能断啊,陛下醒醒,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这一国总不能跟肖丞相一起殉葬吧?您要想想死去的列为先王啊,他们为了护住国祚,忍辱负重吃的苦可比陛下您多得多了……醒醒啊陛下,醒醒啊…”
尚泰王毕竟年轻,在金长森泣血苦求下,年轻的王心里也有些松动了,可就在这时候从城墙黑暗处,突然传來一阵低吼。
“金长森…你以为你是琉球王国的忠臣吗?你错了,你才是给咱们琉球王国挖坟墓的刽子手,陛下要是听了你的,咱们这一国可就算是真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