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

李卓确定的点点头。

突厥人在大隋境内搞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世界上最不缺疯狂的人。

古往今来，中国人都很善于权衡利弊，但突厥人不会。

杨广去年征讨吐谷浑大胜而归，东突厥的启民可汗来朝见，大隋当真是如日中天。除了来自后世的李卓，谁也不知道大隋居然二世而亡。

程咬金想了想，认可的说：

“连崔家的人也绑走，只有突厥人才合理。”

崔家在朝堂上，没有几个高官显宦，但中下层官吏很多。在地方上潜势力很大，比地方豪强还要豪强，不是一般人敢招惹。

李卓没有任何情报支撑这个推测，但这个感觉很强烈。

年前那个吐谷浑首领，就死得很诡异。现在想来，他可能是在混乱中，被他附近的胡人下手杀死。

谁得利最大，谁的嫌疑最大。李卓猜测，动手的也可能是突厥人。

程咬金跳起来大吼道：

“小子们，准备好打突厥人。这二十多天，高远好酒好肉的招待你们，现在是回报的时刻了……”

程咬金带来的人，不管是程家仆人还是东阿恶少年，都兴奋起来，齐声高呼：

“愿意追随程郎君，听李郎君的号令……”

程咬金看着他们，一一叫出名字：

“张大牛，杨琪，岳虎，……”

程咬金挨个点名，在每人的肩膀上拍一巴掌，问一句“胖了吧”，“躲着老程干嘛”，“我送你的长刀好使吧”……

被点名的人憨憨直笑，有的人也会回答一两句，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程咬金是地方豪强，收了一批恶少年，横行乡里一呼百应，自有其长处。

这种表达亲近拉拢人心的做法，李卓做不出来，程咬金却是得心应手。

二十几个人走下来，程咬金回到座位，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看得出来，你们这二十来天过得很好。是不是胖了骑不得烈马，抡不动大刀了？”

岳虎是个眯眯眼的胖小子，几年前失手打死了人，是程咬金帮他处理后善后，才逃得一命。

刚才程咬金就说他更胖了，他和程咬金也很亲近，接过话头说道：

“这半个月不能外出，可把我们憋坏了，袁大哥好酒好肉的招待，不胖才见鬼了。”

岳虎这么说，其他人深有同感，哄然大笑。

张大牛要稳重得多，高声道：

“只要郎主一声令下，我们还是可以骑烈马抡大刀，冲锋陷阵！”

程咬金走回原位，说道：

“李郎君的货在巩县被劫了，连押运人员也消失无踪。他们都是李郎君亲自培养，非常看重，你们说要怎么办？”

程咬金话音落下，这群恶少年就叫嚣开了：

“抢回来！”

“这群不开眼的，咱们去干他娘的！”

“敢对李郎君不敬，咱们打死他……”

众人七嘴八舌，各有一番言辞，李卓听了微微皱眉。

这些家伙，看着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怎么跟乌合之众一样。

见李卓皱眉，程咬金尴尬的示意他们安静：

“你们有这个心就好，都安静下来，听李郎君的安排。”

李卓知道程咬金的意思，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要拉近感情，肯定也要展示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