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见两人发愣,解释道:
“李葭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礼,我看着喜欢。她暂时有家难回,索性认她做干女儿……”
认干娘,难道不准备回去了?
李卓已经让人打探出来,李葭的父亲李希忠,是大隋太仆。
太仆是从三品的高官,比李卓的渤海郡丞高多了。掌管皇帝的车马仪仗,和皇帝很亲近。
没有多少实权,但影响力不小。
“母亲,李葭出身官宦之家,应该要送她回去……”
程咬金有些尴尬的说。
太仆是清贵官职,没有什么实权。但好歹是从三品,认识几个实权人物,太正常了。
程咬金只是县尉,不想招惹麻烦。李卓爵封高唐县侯,又是渤海郡丞。让他挡在前面,再适合不过了,补充说道:
“她是高远解救的人,也要高远安排才是!”
李卓和程咬金兄弟相交,程母就不再顾忌,说道:
“我儿说得在理,你妹妹要去哪里,自然是她和高远说了算。”
“但不论如何,这里都是她的娘家,你也是她哥哥……”
李葭是个烫手的山芋,程咬金不想接,也没能力接,李卓避不可避,单刀直入的问她:
“李娘子,你是要回家,还是要留在这里,或者跟我走?”
“我愿意跟李郎君走!”
李葭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李卓,低着头小声回答。
李葭比李卓还大两岁,但在李卓面前,总有种弱者的感觉。
李卓不再多问,任由她去。
五冠庄那么大,不差李葭一个人的口粮,养着就是了。
而且她是太仆之女,大家闺秀,在五冠庄应该可以找到工作。
李卓的五冠庄,太需要各种读书人了,需求一直很迫切。
“我现在顶着大隋侯爷的名头,又是渤海郡丞,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读书人,为我效力了吧?”
李卓期盼着。
……
在程咬金家休息两日,李卓继续南下,抵达济水上游。顺流而下,一日一夜就到历城了。
穿城而过,很快就能到五冠庄。
李卓不喜欢引人注意,让御赐的侯爵仪仗先走。他带着几人,在城中穿行、考察。
一行人刚进城,就听见有人在说书,正是李卓奇谋百出,千里追杀突厥人的故事。
只见说书人猛的一拍醒木,高声说道:
“咱们这位高唐侯爷,那可是英雄无敌。一人冲杀在前,手中长枪如龙,无一合之敌。每次出手,都要带走一条人命。霎时间,整个战场血雨腥风,就像是天神降世。”
“高唐侯爷勒马持枪大喝:‘汝等宵小之辈,可有人敢与我一战?’突厥人当场吓死几个,剩下的也面无人色……”
说书人说得热闹,听的人热血沸腾。
一个巡视街头的衙役,远远见到李卓的仪仗穿城而过,连忙跑回县衙,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喊:
“县令大人,卧着的那位县令回来了……”
衙役冲进来,还没进大堂就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问:
“本官来齐郡三个月了,却还是第一次听说历城有个卧着的县令,你说的是谁?”
说话的这人,正是大隋齐郡郡丞张须陀。
张须陀四十五六的年纪,坐在那里腰杆笔挺,不动如山。
他出身军旅,杀伐果决,不怒自威。
张须陀看向下首一脸尴尬的历城县令阮凤举,问道:
“你是历城县令,可否给本官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