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瞪了我半天,突然笑起来:“你个傻逼,请你来,你不来!不请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
我也笑:“我到底还能不能比赛?”
付突然很严肃的问我:“踢了也不能夺冠,你还踢吗?”
我也慢慢收起笑容:“那咱们就加油,万一夺冠了呢?”
付依旧很严肃:“我是说不能夺冠,你还踢吗?”
我也严肃的说道:“踢!不然将来会遗憾!”
淘汰赛第一轮对战计算机系,我们和计算机系队已经交手很多次了。他们曾经让我们的主力右后卫摔断了四颗门牙,也踢伤过我们好多球员。我们早已经是宿敌,和他们的比赛,争抢都格外的激烈。
这场也不例外,比赛一开始,球场上就充斥着暴力。故意冲撞、身后铲球、拉拽球衣等犯规动作频频出现,裁判不得不频频掏出黄牌来震慑双方。下半场的时候,付踢进一个球,最终1:0赢下了比赛。
淘汰赛第二轮对战数学系,数学系是连续两届的冠军,实力强劲,我们压根没有想过能击败数学系。比赛一开始,我们就被计算机系压着打,球队的阵型被严重压缩在后场,无法排开。这种被动防守的局面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半场,我们拼尽全力防守,堪堪保住了平局。但下半场一开场,数学系就进球了,防守真的很难做到滴水不漏。
比分落后,我们反倒没了压力,释然了。没有压力的我们,踢起球反倒轻松起来,平时训练的小配合也逐渐打了起来。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我们竟然逐渐扭转了局面,围着数学系的球门狂攻起来。终于在一个边路传中的时候,我幸运的在中路抢点,头球攻进了球门。我们扳平啦!
最后通过点球大战,我们幸运的赢得了比赛,我们就这样进入了决赛。
赛后,小白给我发来消息:又看到你进球了,我替你感到高兴!希望你们决赛再接再厉,能够夺冠!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好说:谢谢。
一个星期之后,迎来了学工杯总决赛,我们对阵北校区材料系。和大一那年一样,系里安排我们一起坐大巴车前往北校区,系辅导员带队。和大一那年一样,我依旧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手里拿着系队的18号球衣。
人生真的是一场轮回,三年前的我刚刚失去了娜;现在的我,又一次孑然一身。三年前的我们,面对材料系输的一败涂地丢失了冠军;三年后的我们,又要再次面对材料系,争夺那梦想中的冠军奖杯。不同的是,三年前的我对冠军充满了渴望;但三年后的我,即使闯入了总决赛,但依旧失去了必胜的勇气。
整场比赛和三年前一样,我们一直处于被动。整个北校区的学生都在为材料系加油呐喊,而我们依旧只有系辅导员孤零零的站在场边给我们打气。我们依然很快就丢球了,0:1落后。只是辅导员不再像四年前那样一直在场边大喊“土建系的爷们不能输”,如今的他只是默默的在场边静静的站着。
看着球场边所有人都在为材料系欢呼,看着一张张疯狂庆祝的笑脸,我的胸腔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仇恨。我在内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着自己说:“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三年前,我们也曾一路闯进总决赛,在球队聚餐时,喝醉了的我们,曾信誓旦旦的对即将毕业的老队长说要为他赢得一次冠军。
三年前,在这个球场上,我因为莽撞送给了对方一个点球,自己还被红牌罚下,辅导员对着走下场的我大声喊着:“你那么鲁莽干嘛?输球又输人!”
三年前,在回南校区的路上,所有人在大巴车里默默无语,我愧疚的说:“对不起兄弟们,这场比赛怪我!”然后我扭过头看着窗外,默默流下了眼泪。
两年前,在比赛中的一次冲撞过后,伦抱着自己的右腿痛苦的躺在地上,涨红着脸,嘴里不停的痛苦的哀嚎着:“疼!疼!疼!我的腿!我的腿!”
两年前,进在和计算机系的比赛中被对手撞倒,直接脸着地重重的摔在地上。刚一爬起来,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下来,鲜血洒在他胸前的球衣上。
两年前,我们进球赢得比赛之后,一瘸一拐的跑去和队友们抱在一起庆祝,我们发泄般的吼着“土建系——必胜!”。
一年前,我和琨通过配合打进致胜球,坤朝着我笑竖着大拇指喊“建筑!牛逼!”班长宁也带着班里的一群男生在场边喊着“建筑!牛逼!”
我发疯一般在球场上拼抢着,我在内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着自己说:“我要报仇!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