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说说看呗。”说这话的男人垂着眼看着面前的人,一双眼要笑不笑,左耳一枚银色的耳钉,四下流转半点银色的光。脖子上黑色刺青勾勒蜿蜒,从耳骨后一直顺延,没入脖子后方的棘突。
酒吧的音乐都放小了点,周遭安静了不少,零零星星的有几个人低低的讲话。
男人脾性看起来就不大好,整个人放松往后一躺,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亮起的火苗啪嗒一下熄灭,又缓缓亮起一点火星。
“有胆量找我的麻烦,没胆量说啊?”
男人笑吟吟的,酒吧里人潮涌动,却没人敢往他这边看一眼,余光瞥见那一头惹眼的金发,好奇又不敢多看,连忙收了眼。
酒保靠在吧台旁调酒,蓝色妖姬,蓝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晃动,自下而上渐变,他垂目,两耳不闻外事,似是漠不关心。
有人好奇。
靠近吧台,倾着身子压着嗓音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人谁啊?”
“别瞎打听。”
遮遮掩掩的态度反叫人更好奇,声音更小了,凑到人耳边,“来头这么大啊?”
被缠着一直问也烦,酒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敢在这个酒吧这么明目张胆的,除了这家的老板还能有谁?”
问的人恍然大悟,免不了又心颤一下。“原来是他。”
渠远骞。
渠家捧在手心里的独生子。
“渠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那人身体抖个不停,簌簌落落的,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来不是受人指使。
渠远骞没说话,只是目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神色不明,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烟,轻点一下,烟灰就簌簌而下,猩红的火光若隐若现。
渠远骞夹着烟管,面色淡淡,烟管往下,落在那男人手背。那男人惨叫出声,却没一人管。
“以后不许他进来。”
渠远骞松了手,吩咐了一句。
手下人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迎着渠远骞出去。
等他出去了,整个场子的气氛才随之一松。有人窃窃私语,“排面可真大啊。”
听者调笑了一句:“人家有意找他麻烦,你当他是好惹的?”
“所以那真是他女朋友?”
闻者目光随之一移,落在那怔愣在原地的女孩上,面容清丽,像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大学生,她一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目光落在她身上,到了这会,周遭的目光便少了。
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谁知道呢。”
现在不是,以后也未必。
渠远骞刚出酒吧门,身后就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跟着一段急促的脚步声。
“先生。”
渠远骞回头瞥一眼。
那一眼叫女孩心里有些胆寒,却强抿出笑来:“谢谢你帮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渠远骞觉着有点意思。
难道他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见渠远骞不回答,那女孩又接着说道:“我叫卫瑶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她不安地望着他,手不自觉的抓上自己衣角。
“不必。”渠远骞撂下两个字,不欲多言。
“渠先生。你,你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跟我吃吗?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渠远骞眼底染上不耐烦,他正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