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痞回过神来,知道是躲不过,低头看了眼手中提着的水果,撇了撇嘴。
当下带着严风走了进去,直往当年他最熟悉的地方,班主任张老师的办公室而去。
片刻之后,陈子痞已然站在了办公室门口,他深吸了口气,终是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咚咚!”
他等一会儿,没有回应,陈子痞心下松了口气,回头对聂寒道:“张老师好像不在,要不…”
“小痞!”
陈子痞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声高声呼唤,那声音如此熟悉而具有魔力,他竟是条件反射似的僵直身体,然后朝着来人的方向彷徨地鞠了一躬。
“哈哈,真的是你!”来人大笑道。
聂寒回头看了眼,却见来人是个满脸横肉,身材高大粗胖的中年妇女。
她一手夹着两本教科书,另一手却是拿着一根尺许长的戒尺,正兴高采烈的走到了陈子痞的面前。
“张,张老师好!”陈子痞满脸堆笑,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向着张老师打招呼。
聂寒注意到,陈子痞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盯着中年妇女右手中的戒尺,身子仿佛在轻微的颤抖着。
中年妇女满面笑容,上下打量了陈子痞一番,哈哈笑道:“哎呀呀,大了大了,又长高了!就是有点瘦!”
说这话的同时,仿佛是受某种职业习惯驱使一样,她握着手中的戒尺很自然的就要往陈子痞身上拍下。
“啊”陈子痞急呼一声,身子堪堪地扭向一旁,接着双手合提着手中的水果往前一挡,满脸谄媚的笑着。
“张老师,给您买的水果,新鲜的,都是您最爱吃的!”
说罢,他迅速把水果往中年妇女手中一塞,竟是像扔炸弹一样。
“小鬼头,还是那么机灵!”中年妇女似乎对这一点早已习以为常,笑骂道。
陈子痞嘿嘿一笑,躲过一劫。
此时,中年妇女似乎注意到了一旁的聂寒,收了收笑色,问道:“这位是?”
“你好,我叫姜城,是陈子痞的舅舅,今天过来想问问当年我妹妹姜心慈的一些情况。”聂寒直接道明了来意。
来之前聂寒已经和他约定好称谓,这样方便问询。
听到这话,张艳红露出思索神色,之后眉头一皱,正色道:“进去说吧。”
将两人请进屋坐下后,张艳红给两人倒了水,之后肥胖的身子往椅子里一栽,有些抱怨道:“过去那么多年了,很多事我怕都记不清了,说吧,你想问什么。”
“请你好好回想当年与姜心慈有关的事情,尤其是她最后跟人离开的事,尽量详细些。”聂寒看了眼陈子痞,嘱咐道。
陈子痞默默心下一汗,又是尽量详细些。
张艳红听他这么一说,又是皱了皱眉,但倒也没再抱怨什么。
她深深喝了一口水,吐了口气,神情中似有几分回忆之色,却是开始说道:
“二十年前,我毕业后到青水小学教书,我年轻漂亮又一手本领把学生们调教的都乖乖的,特别得意。
没曾想过了两年学校却是来了个更年轻更漂亮女老师,就是你妈姜心慈,哼,她一来,顿时抢了我的风头,那些年轻的男老师啊,口水都流到了地上,天天跟在她尾巴后面转。”
陈子痞一窒,没想到张老师如此直率,竟这么讲来。
张老师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自然是心里不舒服,便想悄悄找她麻烦,于是我就…”
“等下!”却是聂寒叫停了她,他眉头微皱,咳嗽一声道:“也不用那么详细,挑重点说吧。”
这一打断,张艳红面上顿时便露出几分不满,她冷冷的翻了个白眼,又喝了口水,继续道:
“总之,后来我发现心慈这个人不错,就渐渐和她成了朋友。”
“在学校,我们平时上课倒也没什么事。然后就是大概是10年前4月份的某天,具体我记不清了,有两个陌生男人来找她。”
“他们在远处聊了很久,之后,心慈就找到我,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意就是她要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让我跟她老公说一下,就说她跟别人跑了。”
“然后,又拜托我在学校帮忙照看下小痞。之后,她去和小痞说了句话后就头也不回走了。”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说罢,张艳红两手一摊,表示自己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