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朝着窦穷狠狠啐了一口。
“别急嘛,这么重要的东西,郑掌柜肯定是随身携带的,我刚刚在后堂看过了,没有藏东西的地方,你摸摸他腰间看看有没有。”
班头白着眼在郑胥夫腰间摸出一串钥匙,丢给窦穷。
“窦公子,我说过了,这盒子的钥匙早就不见了,何必白费功夫。”
“郑掌柜,这样的锁来锁一个小盒子,说明箱子里的东西对你很重要,而且这箱子放在书架最上面却没有一丝灰尘,你经常擦拭这盒子,我说的对吗?”窦穷一边试一边看着郑胥夫,眼神半是玩味半是嘲弄。
“最后一把了,我赌就是这把钥匙,而且我赌这箱子里不是量身册就是”
咔!
窦穷话说一半锁已经打开,窦穷面无表情盯着郑胥夫,慢慢打开盒子,却不看盒内,“你用来行凶的凶器!”
只见盒内金光闪闪,摆满了细长的金针,赫然跟尸体体内那枚金针一模一样!
“怎么样,郑掌柜,你还有何话说?”
窦穷将箱子扔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金针撒满一地。
“大胆郑胥夫,如今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还不跪地自缚,随我投案!”
班头的刀锋离郑胥夫的皮肤更近一步,他稍稍用力就能取下郑胥夫的首级。
“好啊,不错不错,真没想到竟真有人能看破我的精心布置,窦穷,你很不错。”
郑胥夫毫不在意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只是看着窦穷。
“郑掌柜,您可否告诉我王铁匠去哪了?是否也已经被你杀了,还有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王铁匠嘛,我自然是杀了,尸体被我丢进湖里,你们找不到,至于尸体是谁,你们可以查,况且,你们真的以为能抓住我?”
郑胥夫说完双臂一震,那柄横在他脖颈的长刀被震飞出去,班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你也很不错,想不到这小小的朱澜县还有太初境的高手,不过对于我,还不够!”
郑胥夫一手对着地上的金针凌空一抓,三枚金针竟然自行飞到他的掌中,仿佛有灵气一般。
“郑胥夫,你先别动,你信不信再动用一丝元气内力,先倒下的会是你。”
窦穷看着郑胥夫,胸有成竹般的说。
“想唬我?窦公子,你知道聪明人都有一个弊端,就是在什么情况下他们都认为还在自己掌握之中,看来你也不例外。”
郑胥夫正要催动金针射向班头,突然直勾勾的向后方倒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倒在地上的郑胥夫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窦穷,满脸的不可置信。
“郑掌柜,我们既然查到这金针,自然知道行凶者不是一般人,将这种细长金针打入人体,班头他也做不到,所以喊你来之前,我悄悄告诉班头,在他的刀上涂上一点点的东西。”
“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不过是早年行走江湖留下的一点释元液罢了。”
班头看着倒地的郑胥夫,就要把他捆上提上马背。
释元液,无色无味,顾名思义,吸入或者饮入之后,不催动元气还好,若是催动,体内的元气会被暂时稀释,三个时辰不能动用元气,且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释元液这种东西,算我栽了,不过窦穷,你放心,我还会回来找你的。”郑胥夫趴在马背上,对着窦穷说道。
“放心,他回不来了,窦穷,这次多亏你了,我会禀告县令,论功行赏。”
班头骑在马上,对着窦穷抱拳。
“算了,班头,没有您最后恐怕我们都要死在他手上,窦穷不敢居功。”窦穷回以一礼。
“你说这话未免太看不起毕某了。”
班头对窦穷的话感到有些恼怒。
窦穷心想,我又不缺钱,可别再来烦自己了......
“还未请教班头的姓名。”
“你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记好了,我叫毕应东。”说完之后毕应东命人带走地上的证物。
“窦穷,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还是要说一句今天多谢了,告辞。”
他抱拳告别,转头就要率人离开小镇回县衙了。
常父此刻还有些惊神未定,呆呆站在原地,窦穷上前拍了拍常父的肩膀,“常叔,没事了,我们回家,婶婶估计在家着急了。”
“哦哦,好,回家。”
之后在窦穷的搀扶下,两个人慢慢的走回常家。
常家小院中,常母来回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定看着门口。
常玉章倒是没心没肺的坐在小凳上晃着双腿,仿佛已经忘了早上发生的事了,也是,小小年纪懂什么生死。
看见窦穷扶着自家丈夫回来,常母跑上前扶着常父的另一只手臂,几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
“穷哥儿,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遇上命案了呢,你常叔没事吧。”常母着急的看着窦穷问。
“没事婶婶,凶手已经抓到了,叔叔他只是有些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
窦穷对着常母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常母才安下心来。
“窦穷,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不过以后你做事要多想想后果,今天可把叔叔我吓坏了,如果没找到凶手,你可就要被带回县衙了。”
常父这时候已经镇定多了,对着窦穷一番说教。
“常叔,这不是没事了吗,我还算有些小聪明,放心,以后不会了,让您担心了。”
窦穷挠了挠后脑,对着常父好一顿道歉。
“我要是你亲爹,我非要动棍子不可,唉,你这孩子。”常父取来自己的旱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消消气,消消气,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窦穷只能讨好的锤着常父的后背,给常玉章使个眼色过来一起锤。
在兄弟俩的合作下,常父总算消气不少,转头对常母道:“孩他娘,去做饭吧,温几壶热酒,今天是真吓坏了,给我们爷俩压压惊。”
常母罕见的没有开口反驳常父,平日里她是不喜常父喝酒的,转头生火做饭去了。
吃饭的时候窦穷不断说些小时候的趣事,常父也在一杯杯酒下肚中平复了内心激荡,饭后常父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窦穷帮着婶婶把常父扶到床上就告别婶婶回到自己的小院了,他给自己打了几桶凉水,倒入浴桶里,脱去衣衫,才发现里衣的后背处满是汗渍。
窦穷踏入浴桶,将整个身子都没入冷水中,又回想起白天的事情,总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真凶归案,索性不去想。
洗干净后换上一身里衣躺在床上,却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