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多亏了姐姐的照顾,谁对她好她心里清楚。
比起物质上的富足,精神和气质上的富足才是在宫中的立根之本,倒不是说银子不重要,可比起银子,安陵容更恨别人说她小门小户。
这几天他的蜕变,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她像是一块海绵况着吸收以前她根本接触不到的这些知识。
才认识几天,姐姐就可以对她这么好,而她那个父亲呢?
官职都是靠她母亲能刺绣赚来的钱买下来的,竟然还宠妾灭妻,让那些小妾骑到她母亲和她头上!
说不恨是假的,可从小到大对女子的教育太过苛刻,让她一直坚定的相信只有父亲好,她才有个好娘家可以依靠。
她这么说着,将手中的帕子握的更紧,笑容都变得勉强了起来。
沈佩筠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里面拿出了她装的小金席的箱子,从里面拿了三十两出来。
她把这三十两交给安陵容,安陵容看着手里的银票,连忙推拒:“姐姐这是做什么!”
“你且先拿着,算我借你的,听我说,陵容。”沈佩筠握紧了她的手,轻声细语的解释:“你去瞧瞧,有没有核心的丫头,带回来当个丫鬟。”
见她仍然坚持着想要拒绝,她只好跟她说清楚之间的利害:“ 日后你进了宫,贴身的丫鬟一定要是自己信的过的。
宫中勾心斗角不是你说不去惹事就躲的过的,自己的心腹,至少卖身契是在你的手里的,懂了吗?”
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给她府中的丫鬟,也是怕了皇后的挑拨离间,那个菊青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陵容握紧了手中的银票,听了她的话,眼中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除了母亲以外,再也没有人为她这么精心的考虑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姐姐,一颗本该自卑的心被小心地捧着放进温水里,让它酸涩的厉害。
她哭的不能自已,下意识的想要跪下,被沈佩筠及时拦住:“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安陵容摇了摇头,拉着沈佩筠的手:“姐姐大恩,让陵容如何还的清,让我跪吧,跪了姐姐,我心里才好受些。”
“傻姑娘。”沈佩筠让旁边的觅雪和寻秋帮忙,把安陵容扶起坐在椅子上,对她笑道:“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姐姐,咱们就是姐妹,这些小事,不打紧。”
安陵容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沈佩筠,觉得这前半生的运气恐怕都只是为了这一刻,遇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姐姐。
哪怕把自己的自卑、不安暴露在她的面前,好像也没关系,对方总能很包容的安慰着她。
她突然一把抱住沈佩筠,从压抑的哭到放肆大哭,沈佩筠对着觅雪她们挥了挥手,让她们先离开。
等安陵容的哭声越来越小,知道不哭了,夜都已经深了。
沈佩筠看了一下怀里的安陵容,大哭之后人的精神总归是不那么好的,安陵容的脸色疲惫,打不起精神,眼睛也一直耷拉着。
她让外面的觅雪她们拿着洗漱的东西进来,和安陵容一起洗漱了一下,直接让安陵容留下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