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就是因为孙遥一直跟在马越身后。
不管明的暗的,道德的不道德的,孙遥也有他的经营门路这不假,但是主要的业务,没有一项能走在马越前面。
很多人明里不说,暗里在传,孙遥一直在跟马越马红军学的说法早不胫而走。
甚至远点儿的村儿,传的就不是什么学经营方法了,说孙遥就是马红军的徒弟。
这样的情况之下,谁不愿意去找个“老字号”的大厨?
虽然马红军胳膊有伤,亲自做不了饭,但他不是还有儿子吗。
有人还说,马越是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专门跟父亲学了厨,早就已经得到了马红军的真传,相比普通弟子的孙遥,必然是棋高一招。
就这样,马越和马红军逐渐立起了口碑,而孙遥却一直在风口浪尖上挣扎。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发展的机会。
客观来讲,因为两个饭店的竞争,这一带的客源是被盘活了的。
原来只有一家的时候,很多人经过这里吃吃就腻了,宁愿多开一段时间车,找个地方换换口味。
现在,两家定期更换的菜品多了,门前房后的活动搞得也热闹了,反而拉动了整体的就餐数量,孙遥那边的就餐人数也不能说太少,每天有个5、6个人,收入个三四十块钱,净赚个二十来块也不成问题。
一个月下来,这也是四五百。一个月再接两份酒席,租两份儿餐具啥的,入账肯定五百以上。
放在平均工资只有两三百的时代,家里种着地,再自己开个小店,这收入也挺可观。
孙遥如果能稳住,发家致富奔小康肯定没问题,应该也是村儿里比较靠前的那一波。
但是,他稳不住。
不知道是志向远大,还是目中无人,他始终想把马红军踩在脚下,成为这附近餐饮业的垄断资本。
商场上明争暗斗,生活中也是剑拔弩张。村里的女人们,居然隐约形成了以赵芯和孙遥妈为核心的两派,好几次差点儿吵起来。
赵芯一回家,如果是先来了一句“呸”,百分之八十是要骂孙遥。
爷俩在家听习惯了,几天没这话茬,反而都有点儿不太习惯。
就像今天,整理完店里的东西,马越主动问了一句,“妈,最近怎么没听你说孙家的事儿?”
赵芯一听乐了,脸上的自豪也丝毫不掩饰,“没啥说的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孙遥比不上你,孙遥妈也说不过我,一天天哪儿来那么多说的?”
“嗯?”马越多少有点儿奇怪,之前赵芯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咋回事,细说说。”
赵芯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那还能咋回事。我就给你举个例子吧,原来的时候,孙遥妈不是总想办法说咱家店不好吗,然后我和姐妹们就跟她们争论。”
“最近,她们全不说了。你说为啥?肯定服了呗。包括今天,我跟姐妹说了句孙遥的不是,恰好孙遥妈路过听见了。换以前,不得吵起来?”
“结果今天,嘿,就给了我一个白眼,走了。你说,她要不是心里不服,能这样?”
说罢,赵芯的自豪感更浓。
马越听完,却皱了皱眉头。
事情不太对劲儿。
孙遥妈可不是善茬,在家的时候,能把自己老公训得躲狗窝里,在外面的时候,能跳脚骂街响全村。
突然安静下去,不是正常现象。
他转头看向马红军,“前天咱们换的自选套餐菜谱,对面跟上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