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以为范剑看穿了他的心思,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但见范剑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哦,魏征啊,略有耳闻,你继续说。”
范剑点了点头,接着说:“这魏征啊,他的直率可是出了名的。”
“魏征啊,简直就是那个倔得可爱的老管家翻版,一样的直肠子。”
“他本来不是咱们圣上的老班底,而是跟着那位倒霉太子的。”
“那位和圣上之间的纠葛,可谓家喻户晓。按理说,魏征作为对方的得力干将,应当一道倒霉才对。”
“可咱们的圣上不但没给他穿小鞋,反而提拔了他,成了身边不可或缺的大红人。”
“圣上这招妙啊,不就因为魏征是少数敢在他面前讲真话的家伙么?不仅不降罪,还加重用,这份气度,这份仁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李世民听得心花怒放,范剑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看穿自己这等英明神武。
李世民瞥了一眼窗外,心里默算,这会儿确是该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若是拖延下去,皇城门一关,免不了又要经历一番繁琐的通报手续。
他习惯性地掏出几贯钱,搁在桌上。
“范剑啊,今日你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有点儿意思。”李世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你能否将那三句妙语为我誊写下来?我想带回宫中,慢慢琢磨。”
范剑一愣,随即脸上笑开了花。
“哈哈,老李,你这是瞧得起我,现在就向我索要墨宝了?难道你已经预见到我将来必成大器,担心我飞黄腾达后不认老友,所以提前要份纪念?”
李世民一头雾水,正想解释,却被范剑兴奋地打断。
“不必多言,我懂你的意思。咱们什么交情,这点小要求还能不满足?”
“你放心,我发达了也不会忘记你,咱俩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不过你得答应我,这墨宝可不能拿去换钱,它将来可是价值连城!”
言罢,范剑从柜台里抽出一张白纸,挥毫泼墨,动作潇洒。
他的笔触既坚定又流畅。
那三句话如同有了生命,在纸上跳跃。
而范剑却浑然不觉,依旧沉醉在他的墨宝之中,那三句话,已然在他的笔下生辉。
范剑笔下生风,一番龙飞凤舞之后,那份文书已见雏形。
李世民斜眼一瞥,心中暗自点头,这范掌柜的字迹虽非登峰造极,却也颇具风骨,让人瞧着心生欢喜。
待到文书正文落定,范剑故意在那落款处留下一片空白,随后挥毫泼墨,写道:“贞观二年五月,长安城商人李求于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