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马家军的将士、兵卒欢呼起来,张济军阵内,两道喝响骤起,两员将士一左一右,奔马杀出,竟来夹攻马纵横。马纵横毫无惧色,飞马迎上。兔起鹘落之间,一将倏然杀至,提刀猛地向马纵横飞砍而去。马纵横拧枪就挡,如有千钧之势,枪落之间,发出一声嘭响,那将的大刀立即荡开。另一将士同时杀到,面色狰狞凶狠,拧起手中长矛就向马纵横面门扎去。马纵横双眸凶光毕露,好似一头吞人巨虎,一声咆哮,另一手竟瞬间抓住了扎来的长矛。
“起!!!”
马纵横虎臂发力,那将士连人带枪,一起被马纵横从马上抛起。另一将士看的眼切,提刀来砍时,却被马纵横先发制人,一枪搠中心窝。
犹如巨熊猛虎一般的力量,猎豹飞鹰般的灵敏。马纵横再次展现无与伦比的身体素质,惊骇全场。
咻!
被抛飞落地的那个将士,还未来得及翻身,马纵横人马已到,好似穿纸破瓦一般,一枪把他扎死在地。
凶悍,不容置疑的凶悍。马纵横在电光火石之间,连杀死三将。此等威武,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了张济阵中。
马纵横冷眼看着血花在枪中绽放,然后损落,缓缓地抬头望向张济阵内,拔枪抬起,喝声叫道。
“张济匹夫,可敢与我马纵横一战!?”
天地震荡,这一喝不知令多少人心惊胆战。张济面色刹地黑沉得可怕,咬牙切齿地呐呐道:“无知小儿,若非我侄儿尚在赶来途中,哪里轮到你如此嚣张!!”
张济有一侄儿,名叫张绣,拜师于有着蓬莱枪神散人之称的童渊座下,武艺深不可测。
一下子损失三员将领,张济对马纵横仇恨愈深,奈何军中并无能与之对敌的猛将。而且寻常计策恐怕也难以奏效。原来,他早前吩咐乌延出阵搦战,以言相激,若马氏父子其中一人出阵迎战,便故意败退,他会暗中派人接应,将其擒杀。哪知那乌延不到三合就死在了马纵横枪下,他派去接应的两人也纷纷战死。
不过张济经历惯了风浪,又岂岂会就此束手就擒,思索之下,很快又起一计。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身材魁梧,丝毫不损色于马纵横的胡人少年,快步赶来跪在张济马前,眼神炙热,疾声叫道:“将军,小的不才,愿借一马,为将军取其首级!”
“你是何人?什么军职!?”张济却无因胡人少年主动请战而欣喜,反而看他铠甲残破,肤黄脸黑,鼻塌眼凸,十分丑陋,而心生不喜。
“回禀将军,小的名叫胡车儿,乃军中什长。”
“放肆!!区区什长,竟敢来冒犯本将!!来人呐,把这丑八怪给我拖下去,待战事结束,杖打三十,以儆效尤!!”张济闻言勃然大怒,他素来治军严明,若无紧要之事,在军中只有百人将以上军职的人才能与他进谏。
那叫胡车儿的胡人少年,没想到自己主动请缨,却换来一顿棒打,顿时大惊,连忙求饶。不过几个凶神恶煞地护卫早就赶来,将胡车儿拖了下去。
张济冷眼旁观,遂是换来身旁副将,在他耳边教道如此如此。
少时,张济飞马出阵,面色冷酷,提枪指着马纵横骂道:“黄毛小儿,你非我敌手,我不想以大欺少,快快回去,教你家大人来应战!!”
马纵横闻言冷笑,二话不答,望张济纵马杀去。可身为一军统将的张济,竟然毫不知廉耻地拔马就逃。马纵横杀得正是兴起,哪里想得了那么多,立即加鞭飞马,倏然追上。
“不好!!羲儿中了张济计也!!”正在观战的马腾,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起来,心急之下,一时乱了方寸,连忙拍马冲前。
与此同时,马纵横追着狼狈而逃的张济,已快到敌军阵前。张济蓦然一声厉喝,在阵内躲藏的数十个弓弩手立即一齐放箭,霎时间乱箭弥漫在空,约有数十根之多,飞袭而来。
马纵横心头一惊,双眸瞪大,生死关头之际,脑里却浮起了一幕幕枪起奔走,席卷天下的画面。
马纵横心神放松起来,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身体竟然开始主动地有了动作。
马家潜龙枪!
枪如潜潜龙飞腾,畅游天下。只见马纵横飞枪疾打,一根根扑射过来的箭矢被他手中钢枪击成粉碎,紧接着速度愉快,枪动之时宛如有龙鸣之声,甚是惊人。一道道枪式,如行云流水,毫不停滞。那厢里在看的张济还有其麾下一众将士、兵卒无不惊为天人,目瞪口呆。
马家潜龙枪,可攻可防,攻守兼备,当年伏波将军正是靠着这套枪法,杀入敌军腹地如入无人之境,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只是,对于马纵横来说,这套潜龙枪,实在使得不称意,若是手中的枪再能迅疾一些,猛烈一些,那该多好!
不,不是枪法的问题。而是手中这柄枪太轻太灵,若是换上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那该多好啊!
一时间,一个念头在马纵横心中升起,待他回过神来,背后猝然响起一阵喝响,让马纵横不由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