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视线所及的所有人，头顶多多少少都有黑色的雾气，尤其学生和上班族最多，怨气、戾气相当的浓郁，很容易吸引到癔影。

王凡抵了抵上颚，想要在现实世界久待，癔影于他而言是必不可少的补充品。

到了夜市区，陈某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领着王凡走进热闹繁华的街市，“大爷，您请。”颇有种同手下视察工作的既视感。

前方不远处，是一处恋爱打卡点，此刻几乎围满了人。

人群中间，有一对正在表白的情侣，男子身边用蜡烛、玫瑰摆成了一个浪漫的桃心，手捧定制高档戒指，屈膝半跪，仰头，含情脉脉地与前面的女子对视，“小润，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吧！”

秉着有瓜就吃的美好品德，王凡挤到了最前线，盘腿坐在半空，等待着下文。

女子为难，扒开了一直推搡自己的闺蜜，低声埋怨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

“哎呀，人家追了你五年，有钱又有颜，还这么痴情，你看他都这么努力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表白，你还不知足吗？

我要是你，早就答应了，我也是为你好，别等以后错过，后悔死。”

闺蜜捂嘴偷笑，用力把她推进了桃心中，然后在人群中起哄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有热闹可图，人们齐刷刷喊起来，整齐且热烈，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女子揪着衣摆，紧抿着唇，犹犹豫豫。

男子眼神越发灼热，随着人们的祝贺，开心地笑起来，动情地轻语：“小润，你愿意吗？”

女子微微抬手，可最终还是落下，朝男子深深鞠躬，朗声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恕我不能接受！”

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

“小润......没、没关系的，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再努力，我不会放弃的！”

男子牵了牵唇角，勉强笑道，浑身充满了落寞与悲哀。

“啧，这不沸羊羊吗？追了五年还没到手，要是我早就放手了！”

“我一直以为舔狗只是小说里的特产，没想到是来自现实，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真窝囊，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这女的真不识好歹，人家可是勤勤恳恳追了五年，她还想要什么？我看那枚戒指好像还是限量款，真是有眼无珠！”

人群中不乏知情人士，逐渐议论起来，越传越大声。

女子被说得眼眶通红，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见状，男子拦在她身前，突然朝人群吼了一声，道：“大家别说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挑了挑眉，王凡飘到了陈某身侧，正巧听到陈某道：“现在的女人啊，越来越物质了。”

“你要是被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五年，然后对方突然轰轰烈烈地向你表白，全世界都将你归到对方名下的时候，看你还高不高兴得起来。”王凡凉凉道。

陈某想了想那场景，咧嘴一笑，“求之不得，虽然不喜欢，但能耍耍。”

王凡摇摇头，道：“都是男人，谁还不清楚谁？现在情深似海，以后该腻还是腻。”

“说的也是。”

眼见女子哭着跑出人群，王凡拍了陈某后脑勺一巴掌，道：“跟上那个女的。”

“哎哎？大爷！好嘞！”陈某反应了会，才发现适才和自己讲话的是王凡，于是顺从地追上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