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派出的搜救队现在不敢进神农架禁区,搜救犬到了原始森林禁区外怎么也不肯继续前行,反而带着搜救队一直在禁区周围的乔木林转圈,原始森林深处通讯信号断断续续,GPS在里面毫无作用,指南针靠近禁区附近都会失常,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搜救犬探路,擅自进入神农架禁区肯定有进无回!”
前有彭爱唯,后有这批探险队,这帮人前赴后继擅闯神农架禁区,到底想要寻找什么?
猴头山犬?
仅凭一段来历不明的录音就去冒险未免太过武断。
血绒花菌体?
这种菌体是否会对人体产生破坏性伤害目前还有待商榷。
至少不会是个延年益寿的好东西,没事寻找这东西的线索有何实际意义?
说到猴头山犬,这生物早就对外公布灭绝了。
而且大巴山脉早已没有这种生物的踪迹!
前赴后继的这帮人随便一个拎出来,智商都是超凡的存在,为什么都要不顾危险地闯那片禁地?
提到血绒花菌体,天方更加纳闷起来。
这玩意儿自打有文字记录,第一次出现就给人类带来了毁灭性灾难。
现在纵然有可能在猴头山犬体内,或位于大巴山脉原始森林深处找到二代菌体,可研究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
天方不禁费解地向马教授请教。
“猴头山犬就如此充满魔力?血绒花菌体的秘密就这么值得人舍生忘死?”
谁料,马教授情绪激动道:“我要再年轻个十岁,我也豁出去疯狂一把!”
天方对此很费解,但他对这样的想法和行为表示尊重。
“单单一个猴头山犬就已经是生物界的重大发现,倘若能在它身上提取出二代血绒花菌体,并对其菌体基因进行测序,这些研究将会颠覆达尔文的《进化论》,其开创性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你说这值不值得人疯狂?值不值得这帮学者教授趋之若鹜?”
对此,天方则表现得比较理智。
“在我看来,这样的研究探索不要也罢,未必不是灾难!”
天方若没有看过姥爷写的日记,马教授的一番话他还能随波逐流地表示认同。
可当天方知道咱们国家的科研团队曾对此有过漫长研究,最后几无所获时,他渐渐对血绒花菌体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排斥。
这种排斥感就像一个以米饭为主食的人每天三顿吃面条,连续吃一个月清汤寡水面后看到面条的反应一样,有种本能的无力感,外加厌恶。
或许正是八借深陷血绒花的困扰,天方才对马教授这种疯狂的想法感到惊讶。
如果科学探索必须要牺牲集体乃至大众的安危去冒险,天方个人反而觉得是一种低级的利己主义行为。
“也许吧!”
马教授的回答让人听了意味深长,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天方浑身一哆嗦。
“我决定去一趟神农架!”
这语气天方一听就知道劝不住。
马教授的语气里有浓烈的非去不可的坚定!
“如果我也发生意外,我希望有关猴头山犬和血绒花菌体的事就此打住,你也不要再过份关注。”
“……”
天方磕磕绊绊顿了半天,希望马教授不要冲动行事。
“神农架的原始森林不比其他地方,这块地界一直是危险的禁区,就连国外冒险队来到这里都得望而兴叹,您长途跋涉穿越原始森林和山区,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觉得一个理由还不足以动摇马教授的疯狂想法,天方接着又摆出事实进行劝诫。
“现在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梅雨季节,原始森林湿气重不说,森林里的瘴气也是一年中最重的时候,别说是GPS等现代定位仪器,就是指南针都会因磁场原因发生指针严重偏移的问题,您要只身冒险,都不知道够不够山林野兽打牙祭的!”
前段话天方是为马教授挑明现实情况的客观性,旨在让他认清自己的承受能力。
后半句话则是摆出不利因素和潜在危险试图动摇他的想法。
“这些事你不用替我操心,我已经找人安排了当地居民给我做导游,安全问题我一定会考虑好……还有就是这一次我也联系了一个科考团队,我打算这回组团前向当地警方作个报备,并跟随一批搜查队尝试性进入神农架原始森林腹地,以我这把年纪,一个人独闯,你也真看得起我!”
腿长在马教授的身上,天方想阻止却拦不住。
可天方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马教授执意要去,他也只能在心里祝他平安!
“这一次遇难的人与我有关,我不能一点没有担当,况且为科学探索而死,我就是真有个好歹,那也是含笑九泉!”
天方无法理解马教授此刻的偏执,就像八借有时无法理解天方的清心寡欲一样,无关对错,只是精神层面上的难以共鸣。
坚定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后,马教授又问了天方一句:“不知道你……”
话到嘴边,马教授又打消了内心有些犹豫的想法,天方猜他可能觉得这种话问起来不合适。
天方知道吗教授想表达什么,但天方选择装糊涂,只淡淡回了他一句。
“注意安全!主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重要的事情,天方特意说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