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厅堂坐下,儿女急不可待,不约而同问:“妈,爸外面真的有情妇、相好、小蜜吗?真的有第三者入侵咱们家庭啦?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杨玉琴气乎乎说:“有,肯定有。”
儿女追问:“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啊,你怎么知道?她在哪儿?我们认识吗?”
杨玉琴答:“我也不知道底细,凭怀疑、猜想、推理。”
儿女异口同音问:“你凭什么怀疑、猜想、推理?”
杨玉琴说:“咱们厂中为一个不是职工的陌生女人买了社保,咱家还不明不白少了几大笔钱,不是小数目,一百多万,有人告诉我,他在外面买了房子,常往新房去,我追问他,他支支吾吾,找话搪塞,不用明说,他一定买了房金屋藏娇……”
文娟不明白问:“妈,有了这许多蛛丝马迹,你为什么不跟踪追击,抓住他的把柄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
杨玉琴答:“我有难言之苦。”
儿子说:“妈,难道你怕爸?如今我们长大了,你有什么苦尽管说出来,我们为你做主。”
杨玉琴说:“我与你爸是貌合神离,面和心不和,同床异梦,没有真正的爱情。”
女儿插话:“难道你们不是自由恋爱吗?”
杨玉琴答:“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闪婚。”
儿子插言:“你们长在新社会,为什么还是封建婚姻啊?”
勾起伤心事,杨玉琴滔滔不绝:“一言难尽,我们结婚在特殊时期,找对象身不由己,只能由父母做主。我比你爸大三年,如今我已是一个黄脸婆,他却是堂堂大老板,他不抛弃我,不与我闹离婚已是我的福气,我自惭形秽,所以我不敢追究,以免节外生枝;再说家丑不能外扬,要顾全他的面子,维护他的威信,这是我这个老板妻子应尽的责任,让他保留一点隐私,保留私生活,就能保持家中的稳定团结,保留我的地位;再说钱是他赚的,我要管也管不住他;再说他的情人肯定比我强,也许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能与人匹敌,如果我去跟踪,捉贼,与他闹翻,家中就会鸡犬不宁,反把你们父亲往外推,只会对第三者有利,让第三者占上风;当然这种损害你们父亲形象的事,我也不会说给你们子女听,这种事我只能从大局出发,睁只眼闭只眼,委曲求全,把眼泪往肚中咽。”
文娟听后逗趣:“原来你们是凑合夫妻,强扭的瓜,勉强组合。”
文博也凑趣:“妈心胸广阔,宽宏大量,假痴不癫,治家有方。”
杨玉琴苦笑。
三人勉强吃了晚饭。又等了一个小时,徐浩明还是在叹气在哭泣,不吃饭。血脉相通,文娟担心说:“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爸如果死心塌地不肯吃饭,饿坏了身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