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志芸到了房间开了电灯,坐了下来,仔细地一字不漏地读着信——
爱妻:
我好想你及女儿,简直是朝思暮想,夜不能寝,报告你一个特大喜讯,我能行了,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希望你俩能早日来到,享受夫妻之欢,家庭(天伦)之乐。爱妻,我已急不可待,快,快快来吧。
……
读完信华志芸发呆发怔,等了几年的幸福终于就要来临,她已喜上眉梢。女儿玲娣扯了扯她的衣角调皮地说:“妈,你既喜又呆,爸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啊?”
华志芸忙抱起女儿说:“你爸想咱们了,要咱们去呢。”玲娣拍起了手,手舞足蹈说:“我也想爸了,咱们明天就去吧。”可转而她转愁眉苦脸,垂头丧气说:“可我不能与哥哥姐姐一起玩了,妈,你写信去叫爸爸回来吧,我既能每天亲爸爸还能与哥哥姐姐一起玩……”
华志芸说:“这叫两全其美,可爸爸有工作,不能回来啊!”
小玲娣叹苦经:“别人的爸爸都在本地工作,与孩子在一起,我爸爸为什么丢下我到外地去工作啊?为什么不调回来啊?”华志芸已泪涔涔,说:“小孩子还不懂,别胡言乱语。”
晚上,华志芸又失眠了。她想,我刚独立经营了一个月,生意刚理顺,致富路上刚起步就要放下,于心不忍……她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全有。转而又想,女儿说得对,连小孩子也懂凭什么一家人要二地分居,要我们到大西北去实在太苦了,假如他能调回来,该多好啊。可为这事她已托人办了一年多,却石沉大海,她决定在家乡继续托托人,走走路,尽快把他调回来,可这得几个月,或半年一年,对他刚有起色的病有妨害吗?这个疑问一晚上一直在她的脑际盘绕。
天刚蒙蒙亮,女儿还熟睡着,华志芸偷偷地出了门。她来到一个名叫玉玲的大姐家中。正巧玉玲也已起床正在洗衣,她搬了张凳坐到了玉玲大姐身旁,试了几试想问,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玉玲忙说:“志芸妹,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领了女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快说,不必遮遮掩掩。”
华志芸腼腆一笑说:“玉玲姐,被你猜正啦,确有事请教,我丈夫昨天来信,他的病已基本康复要我马上到大西北去,享受夫妻之乐,彻底治愈他的病。可我与女儿会水土不服,影响我们的身体健康,我想托关系走后门把丈夫调回来,可这快则要几个月,慢则要半年一年,你是过来之人,这能行吗?对他的病痊愈有妨碍吗?”
玉玲开诚布公:“这是心理治疗及药物治疗起了作用,这时候他对于妻子的渴求特别大,特别急需,就像一个病有起色的孩子,一旦照顾不周就会大发脾气,如果在他最急需妻子时,妻子却不在他身边,他就会做梦变蝴蝶,想入非非(飞飞),并自己折磨自己,而前功尽弃,这是根治他的病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时你一定要与丈夫在一起,让他享受夫妻之欢,天伦之乐的同时,再动用妻子的魅力、爱心、亲昵、抚摸、挑逗、一鼓作气,激活他的爱细胞及神经,一举拿下,根治他的病。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听后华志芸咯噔一震,脑中如在煲粥,去大西北就得丢下明哥及嫂子为我铺设的致富路,可治愈丈夫的病也是当务之急,丈夫才是家中的顶梁柱,家才是基础。怎么办?她简直要哭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她歇斯底里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