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他的是个穿着血衣的厉鬼,脸和脖子是煞白,血色的头发,血红的眼睛,血色的长裙直拖到地,一寸来长的血红指甲,像十把染着血的锋利小刀……
“该找个适合对付厉鬼的兵器才行,不然遇到这情况很被动呢。”呼延穹苍想着,又被红衣女鬼踢中一脚,不疼,但用于抵挡的手臂却冰凉得快失去知觉。
换个普通人,中了这一脚,手骨被踢断不说,还会阳气耗尽,转眼魂飞魄散。
一人一鬼你来我往地搏斗着,大厅里被破坏得一片狼籍,渐渐的,呼延穹苍被逼到了角落。
“能和我精心培养的厉鬼打这么久,你也算是高手了。要是就此退走,我可以饶你一命。”看见呼延穹苍虽然处在下风,却迟迟没有落败,神灯似乎有些惜才,劝了呼延穹苍一句,语气中透着一股高高在上。
饶命是不可能的,用言语动摇呼延穹苍的斗志,以便早点解决他才是神灯真正想要的。
当然,神灯还有一种稍微变态的心思,那就是想戏耍一下呼延穹苍,就像猫戏耍老鼠一样。
“呵呵,真以为你赢了?”呼延穹苍一个正蹬腿,逼退靠上来的血衣厉鬼,伸手捞起身边的一个花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只见他一松手,任由手中的花瓶掉下,然后右脚蓄力,扭腰摆胯,大腿带动小腿,狠狠一脚踢在空中的花瓶上。
“砰”的一声巨响,那看起来很精美的花瓶像是被炸弹爆破一般,瞬间破成千百块锋利的碎片,向着正前方射去。
“你的幻象很厉害,我确实看不穿,但这也不是无敌的,看看我这招能不能破。”呼延穹苍用同样讥讽的口吻回敬神灯。
点对点打不到人,那么范围攻击呢?
神灯的幻象确实很厉害,但再厉害总不能把人变没不是?
血衣厉鬼虽然就在前方,但丝毫没起到阻拦的作用,对付活人,她确实很厉害,但对付死物,她却不适合做盾牌,那些碎片从她身上穿过去,就像穿过空气一样。
遭遇了突如其来的碎瓷风暴,沙发旁边,神灯白衣、光头、红酒杯的优雅终于破灭了,来不及躲避的他,身上不知道被钉了多少片碎瓷,白衣瞬间被染成红色。
神灯擅长养鬼,擅长幻象,可是他的身体只是普通人而已,无法刀枪不入,他也没想到呼延穹苍的右腿怎么会要那么大的力量,所以吃了这么大亏。
拼命也是在赌命,实力强不见得一定就能活下来,关键时刻,就看谁技高一筹,率先找到对方致命的弱点。
这一局,呼延穹苍发挥得不错,赌赢了,能留下自己的命。
趁你病,要你命,呼延穹苍嘴里说着话,手底下可没歇着,硬抗了血衣厉鬼一脚后,再次踢碎一个花瓶,锋利如刀的碎片再次布满了半个房间。
“啊、啊……”两声惨叫响起。
沙发上的老头刚才躲过了一次,这次却没那么幸运了,脸上插了好几块碎瓷,眼睛也瞎了一只,捂着脸惨叫不停。
刚想躲到沙发背后的神灯,喉咙上插上了一块指头大的碎瓷,击破了气管,再也支撑不住,倒地不起,双手用力的按住脖子,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一双眼睛不甘地瞪着呼延穹苍,逐渐失去呼吸。
呼延穹苍不确定他是否死了,还想再来一次碎瓷风暴,却听见那血衣厉鬼说:“你不用再费力了,他已经死了。”
“哦,那你干嘛告诉我?”呼延穹苍问着,毫不犹豫地再来了一次由上而下的碎瓷风暴,看见神灯生魂离体之后才算放心下来。
“你很谨慎,这是个好习惯。”血衣厉鬼冲过去,把神灯身上刚刚冒出的鬼魂捞在手中,一口一口啃了个干净,然后对呼延穹苍表示了感谢:“他是我的主人,他死了我自然知道。感谢你还我自由,还给了我报仇的机会。”
“谢就不用了,告诉我神灯收集来的那些生魂藏在哪里就行了。”呼延穹苍可不想要一头厉鬼的感谢,也对她成为厉鬼的悲惨故事没兴趣。
至于控制、奴役这头厉鬼,他倒是很想,但这事就像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谁都想,却不是想就能实现的!
养小风一个童鬼,就让他阳气不足,经常手脚冰凉,恨不得吃六味地黄丸。
要是再养一个厉鬼,那就真得把六味地黄丸当饭吃了。
“楼上第二个房间,你进去就能看到。”红衣厉鬼看呼延穹苍没有聊天的兴趣,告诉他答案后就飘到了门边,离开前,她补充了一句:“神灯有个师兄,比他更厉害,小心他来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