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茜发起了活动让大家把微信手机号和QQ号写在一本书的封面上,方便以后加微信。匡陆玖特别关注我,问了还几遍我的手机号、年龄、生日,甚至是我的身份证号,记在她带来是小本本上。
在医院待久了,觉得有些不公平,进门右手边是没有家人陪护的病房,这里的病人通通都不能带手机,行动受限,而进门左手边的病房价格高昂,可以和家属一起住,房间居住的人少、宽敞,还可以随时用手机播放音乐并且交流。
也许不让没人看护的病人带手机初衷是怕病人用手机乱发东西,乱传东西,不好管理,这样也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独自住院的病人看着另一边病房的病人有家人在侧,有大床房间,还随时随地可以玩手机,不免心生妒忌,慨叹自己家人为什么不能花费时间和金钱来陪伴自己。
我探索着病房内只有一个的老式话筒电话,终于在一个有家人陪护病人的妈妈的帮助下拨通了电话。
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刚进医院的我还能听到各种声音,以为自己掉入了魔窟里,于是就找到这位阿姨借手机,阿姨人很好,犹豫再三,还是直接借给我了,我给妈妈打了电话还不够,怕妈妈也被控制了,我又给爸爸打电话,当时我简直陷入了自己营造的黑暗里,诚惶诚恐,百倍的痛苦情绪在我身上,极其苦楚。
后来就跟阿姨混熟了,她儿子也是精神分裂,我跟他无法交流,但是我跟阿姨有话说,她告诉我她儿子“看到一个东西,以为它在另一边,能隔空看到远处的东西。”我好奇道“那不是特异功能吗?很厉害呀!”
她觉得和我鸡同鸭讲,只好无奈叹气“他大学还没毕业呀!今年只能休学一年,未来能不能好都说不定。”男孩比我小一岁,正是大四的年纪,本来有着大好的前程,可惜这一次患病把他的人生计划全打乱了。很巧合的是,男孩一家也是安城人,就是我高中住院的那个安城,于是我跟阿姨更加熟络。
妈妈知道阿姨好心对我,总是借电话给我打,也给我带多一份零食,让我带给阿姨。
妈妈办理了一个魔都当地的电话卡,这样我就能够用公用电话和她通电话了,一分钟一块钱,快到时间会有提示音提示挂断还是投币,因为人多,常常需要排队,我每天给妈妈打一个,大多是逼迫妈妈让我快些出院的,车轱辘话反复地说,因为无聊,并不会注意到医院里美好的事情,只是一心觉得枯燥,想要逃离,实际上,回忆起来,也有些趣事。
我常常感到很饿,其实妈妈给我带的零食是最多的,她经常每天到处跑,跑三四个超市,货比三家地淘新式样的、特色的魔都本地零食,有外文的酸奶、魔都的奶糖、肉脯、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麻辣鲜香的食物,有时候发完一个星期的量,我一天就吃完了,只留下些奶和水果每天会发。
我像饿狼扑食,光吃不运动,径直长膘,黎医生说我“跟你刚进医院的时候比脸胖了一圈。”出院后才发现,我长了多少膘,妈妈就枯瘦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