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间,沙地猛然震荡飞起,一只缠着黑绷带的手从地底伸出,泽真次郎从邹元庆脚下的沙地里钻了出来!是土遁!?
“不好!这个方向......”邹元庆念头思索之间,弓步下腰想要以砸拳应对敌人,但是实在是太近了,泽真次郎的左手率先拍到了邹元庆的面部,使他懵了一下。
紧跟着泽真次郎在手收回的瞬间一把抓住了邹元庆的胡子把他向下拉去!他右手握着的东西寒芒一闪,一个相当华丽的转身,泽真次郎甚至在旋转之中抖去了身上的沙子。
他面向观众张开双臂,大声狞笑像个疯狂的精神病一样。
向世人炫耀他的杰作——他身后,邹元庆这个可怜的老先生正死命的捂住自己脖颈,血液喷薄而出,难以控制。邹元庆在硬挺了一两秒之后,口吐鲜血应声倒地。
人们此时看清了泽真次郎手里握着的东西,正是战斗一开始被邹元庆一拳打断的袖剑碎片。
已经被这个疯狂的男人握的鲜血淋漓,而那最锋利的断裂处,更是沾染着鲜红的——邹元庆的动脉血。
惊人的反转令在场所有人都沉溺在震惊之中,但没有思考和迟疑的时间了,此时已经七十三岁高龄的邹元庆先生危在旦夕。
泽真次郎大笑着高唱着不知名的日本歌谣已然离场,没有一丝要回头的意思。
仿佛邹元庆只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小障碍,不过他的双臂已经放下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刚才抬手导致肩胛骨裂开了,不能再动了要找医生。
医护人员面对如此大的伤口不知如何是好,创口实在太大,一旦崩开,邹元庆随时可能因为心脏冠状动脉缺血而暴毙!
此时场上还有一位年轻女士跪坐在邹元庆身旁,正是邹元庆五十岁时生下的女儿,她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父亲被判了死缓,已然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武者的沉稳让邹元庆没有露出丑态,他平静的挣扎着。
双手紧握脖颈,似乎预感到自己死期将至,一种放弃的心理油然而生,双手不自觉的微微放松,双眼无神。
“先生!”一句带着点奇怪口音的汉语拉回了邹元庆眼中的神采,是大赛选手之一——赛义德·卡门。
“我已经消过毒了,接下来交给我。”卡门向汗流浃背的医生们展示自己已然带上的医疗手套。
“给他让开!”于大赛场地最上方的主办方们的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让疑惑的医生们默默尊崇,让出空间。卡门顺势也带上了医疗口罩。
“先生,我的手套是最新的科技,这之后我再和你解释,现在你要相信我,我数三个数,松开双手。”
邹元庆的女儿将近崩溃,她无法接受这种建议,想要阻止眼前这个奇怪的外国人,却在望向父亲时一瞬间被她父亲的眼神制止住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事情发生。
“三......二......一!”邹元庆别无选择,果然松开了双手,他的颈动脉也跟着崩开,鲜红的血液喷涌出来!邹元庆的女儿捂嘴忍住尖叫的冲动,倒吸了一口凉气。
卡门几乎同时伸出右手掐住了什么东西!邹元庆因为大量失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卡门的左手立刻抓住他的肩膀控制住他。
邹元庆双眼翻白,好像死了一样。他女儿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出,这个女士像孩子一样崩溃的掩面痛哭。
“快!除颤仪!”卡门向周围的医生大喊道。好在除颤仪早有准备,可以立即进行心肺复苏。
邹元庆的女儿已经不敢再看了,她能做的只有紧闭双眼的痛哭和在心底里向佛祖求助。
不知这种绝望的时间过了多久……忽然间,除颤仪电流的声音与急救的声音都停止了。
周围只剩下了人们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急促的心跳与抽噎。
“兰兰,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
脑海中父亲的手掌永远都是让人安心,邹开兰睁开双眼,他父亲的一只手掌此时正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邹元庆并没有说话,他现在脖子上正缠着应急的止血绷带,并没有活动声带的条件。
刚才的声音是邹开兰回忆起来的童年碎片。而她眼里,此时他父亲温柔的笑容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当天深夜,重庆地下城格斗大赛主办方们的会议室内,大屏幕上是这场比赛的录像,包括之后抢救邹元庆先生的那段儿。已经在无数国家的最热门的网站上播放火热!
董乘风向众人讲解他们之后的营销思路,甚至是后续的周边产品,乃至电子游戏的投资......这新的一批选手们,无论是否为不凡者,都将被打造成活着的传奇。
“他们将会是第一批,但不会是最后一批。”
股东们明白了,看来CEO并不想把这场比赛当做是猎奇小众的秘密拳赛而播出,只是有部分股东害怕这样的比赛会惊动上头的“有关部门”。
董乘风此时代表他的CEO来向各位股东传话:“你开着世界上最贵的车只在自己家门口炸炸街给邻里邻居炫耀炫耀,那不仅不够油儿钱的,还会因为扰民被邻居扔用过的卫生巾。”股东们对他的比喻感到奇怪又贴切。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董乘风,任谁也想不到,在50年之后,这位“卫生巾CEO”于重庆地下城格斗大赛旧址改建的《不凡者对垒博物馆》中,被认为是开创后不凡者时代的伟大开拓者。
在这里他的雕像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地表上的默洛博士雕像一起成为了人类历史的道标!
但这一时间,“关键的人们”其实并非是这位CEO和他的同僚,而是录像里,那激昂高呼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