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刘一七疑惑的望着任西楼,“你不是说你没有加入道观吗?”
“我确实没加入道观,师叔来的路上让我这么叫他的。”任西楼有些尴尬的回答。
“进来吧,一七,他是我师妹的孩子,他比你还小一岁呢,算上在这的时间,你都快大西楼两岁了。”道人开门时解答道。
“哦?”刘一七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任西楼看,“那我岂不是得叫他师叔。”
任西楼察觉到刘一七的目光,总觉得刘一七的目光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在里面,说是火热也不是,有点像暧昧?
“辈份上你确实该叫他一声小师叔。”道人看着刘一七望向任西楼的眼神,关门时顺手请刘一七的头吃了个小板栗,刘一七抱着头就走进了苗圃,任西楼好奇的望着周围,这里被打理的很好,不过作物栽种的有些奇怪,间隔不一,长的样子也是千奇百怪,小池子中几只金色的鱼倒是快活地游来游去,他并不知道师叔叫他们来这里干嘛。
“来这里是教你们认识这些灵药,虽说一七是山字脉,西楼你也不是道门弟子,但这些在以后都会对你们很有帮助。”道人顿了顿又开口道,“以后你们也会学一些其他五脉的东西,这是我们清阳派弟子都会学的一些东西,辨别灵药便是第一课,而后便是符箓,道诀,步罡......”
“这是冰玄草,具有静心,降火去热的功效,一般炼作丹药后才会有各种不同的药效,你们平时服用的练气凝神丹他便是主要材料之一,能让你们将灵气炼至阴而后再到会阴。”道人蹲下身指着一株蓝色的灵药说着。
“那个...师叔,我有问题。”任西楼小声的说。
“你说便是,在师叔面前不用这么拘谨。”
任西楼这才放开声:“就是师叔说的将灵气炼至阴才到会阴是什么意思,灵气不是本就阴阳相融,维持平衡的吗?”
“你别动。”道人面容有些凝重的将一只手掌放在任西楼腰间,灌入自身真气感受着任西楼的情况。
道人突然的严肃让任西楼和刘一七都显得有些紧张,任西楼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足足半炷香后道人才松了一口气开口:“灵气并不是本就阴阳相融的,天地灵气本身一般是不带任何属性的,我们清阳派的功法是将灵气炼出阴阳而后聚于大椎和会阴的,所以我们清阳派所画的符箓,以及一些功法都是围绕阴阳展开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不主动练气为阴阳的情况下做到的,但我刚才用自身真气走了一遍你体内的经脉,你确实将灵气练为了阴阳而后聚于大椎和会阴,再将普通的天地灵气精炼到丹田之中。”
任西楼和刘一七认真的听着道人讲述才放松下来,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们都在辨认各种各样的灵药,一遍又一遍的记下各种灵药的用途,一直到天黑了下来,道人才让他们跟着他一起去吃饭,西楼本想回家吃饭,但是道人告诉他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这里过了大概两天外面才过一天,后面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可能会比在家中待的时间要长很多,要一直到气海,丹田,大椎,会阴这几处都被开发为洞府来储存灵气之后才能结束。
晚上刘一七便和任西楼一起在苗圃旁的学习符箓,道人摸出一叠符纸,告诉任西楼这种白符纸最为便宜,功效最低,所以练习一般都用此符纸来做符箓练习,又拿出一叠黄符纸,告诉任西楼一般情况下使用的便是此类黄色符纸,最后拿起一张青色的符纸告诉任西楼这种符纸便是他见过最好的符纸了,也是他机缘所得,一般画一些大符才会用的这类符纸,又拿出一些不常用的符纸介绍给西楼听,至于刘一七已经开始画符了。又介绍起画符时所用的符水,符水各异,虽说什么都能用作符水来画符,但是功效是大有差异的。
“一七,这其实本是你们山字脉的看家本领之一,但如今山脉人才凋零,便只好由我这个半吊子来教你们了。”道人脸上不禁有些悲伤。
“没事,我觉得师公教的挺好的,师父既然让我来这里跟着师公学,说明师公还是挺厉害的。”一七安慰着道人。
“要不我改天教你们两个医术和炼丹吧?”道人看着任西楼和刘一七画符。
“算了吧师公,我并不想拜入医字脉,我答应了师父要振兴山字脉的。”刘一七手中的符笔顿了顿又继续认认真真的画符。
“好吧”道人有些可惜,但眼中更多的是期待,期待着刘一七振兴山字脉的那一刻,自从那场变故之后,山字脉便人才凋零,几乎是整个山字脉都离开了清阳派,现在山字脉的人都是新加入道观的道士,凭借着山字脉的记载,典籍在修行罢了,最多的也就是他们这些其他脉的教他们一些山字脉的皮毛罢了。
“那一七你不拜入医字脉就让师叔教你不就好了?”任西楼话音刚落下。
“嘭”
这声响声将道人从回忆与悲伤中拉出,任西楼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爆炸的符纸。
“西楼你灵气用的多了些,符胆才会炸裂开,不过不用担心,我教你们的这些符箓用在白符纸上符胆炸了也是没什么杀伤力的。”
“西楼,道不轻传,我不拜入医字脉便得医字脉的传承是不合规矩的。”刘一七面露正色地将刚画好的一张符箓放好。
刘一七早就走入符箓一道了,他现在已经可以用黄符纸完美地画出任西楼所学的那些符箓了,所以道人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教任西楼画符。
随着不断地“嘭”“嘭”“嘭”,任西楼终于成功的画出第一道符箓,道人便让刘一七带着任西楼去歇息。
刘一七带着任西楼来到一处草庐前,“走吧,里面有两张床,不过肯定没你家里面舒服就是了。”
任西楼跟着刘一七进入草庐里面,这还是任西楼第一次住草庐,也是第一次离开家睡觉,从记事起西楼便没离开过爹娘,邻家也没有年龄相近的孩子,任西楼除了爹娘好像就是孤身一人。
任西楼看着草庐里只有两张床和被褥便是一张书桌,上面乱糟糟的放着符箓,符笔以及刘一七刚点燃的油灯等杂物,任西楼抬头望去,看到墙上的一柄剑问道:“你还会剑术么?那你会不会御剑。”
刘一七打了两盆水才开口:“那是师父的剑,我现在用的是我床上的那柄木剑,我现在还没学御剑术,还得过些时日才行,我现在只有大椎和会阴开辟为洞府来储存灵气,不过丹田我感觉马上就要成功了,气海肯定也不远了,再等我将气海开辟为洞府便可以习得诸多功法了,到时候我肯定就可以振兴山字脉了。”
“振兴山字脉?”任西楼思索了一下开口,“这是你的梦想吗?”
“对,我拜师的时候便答应了师父我一定会振兴山脉的。”刘一七正褪去衣裳准备沐浴。
任西楼听着刘一七坚定的语气望向刘一七,任西楼在刘一七的眼中看到了光,这是第一次他在别人眼中看到这样的光,此时的任西楼还不明白这种眼中的光,但他相信刘一七一定会振兴山字脉。
“看什么看,快把衣裳也脱了,让我也看看,哟,你衣服料子不错啊。”刘一七笑着过来扒任西楼的衣裳。
刘一七趴在床上看着另一张床上还没睡着的任西楼问道:“西楼,刚开始修行你是什么感觉?”
“有点兴奋吧,想到自己可以学到仙法,好像明天就可以一剑斩断水铊江。”西楼语气中都充斥着兴奋,“你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修行的?”
“我吗?我是家中遭了邪祟,正好撞见我师傅来斩妖除魔,然后我就拜入我师父门下了,不过师父把我带到道观之后就继续出去斩妖除魔了,他说现在的道士们都还在北方抵御妖祸了,所以他要出去斩妖除魔,镇压邪祟,后面妖祸除了一段时间师父才回观中,不过来看了我一眼便又出去了。”
“西楼,你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啊?”
“平日里偶尔跟着爹娘一起去街上赶集,不过一般都比较少,一般都是爹从店铺回来的时候买好回到家中,不然就是在家里看那些书,玩些木头做的玩具,又或是去医馆中坐着,不过昨天,哦不,最近我去大奉的书院看了看,我打算三年后便去参加书院的测试,然后去书院学作画。”
“丹青一道吗?好像也不错,书院是什么样的啊?”
“我跟你说,书院里面有.......”
月亮已经慢慢爬上了屋顶,皎洁的月光撒在山间,清爽的晚风吹过水面,大石块上的钓鱼人扶了扶斗笠,望了一眼月便又低下头去,看向水中,苗圃旁的小屋,道人走出,望向山中更深处,口中喃喃着什么。
何老和孙道长在道观西楼中用法器看着任西楼和刘一七,不禁感慨道:“我当年和孙师弟好像也是这般吧”。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