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细致的检查。”
“心跳、眼球、还对血液作了基本化验,只是认识得不太准确。”
卡夫卡标注完后,称赞:“在这个时代算是难得的人才了。”
他又端详了杰吉尔一眼,特别是对方的白色大褂,笑呵呵地说道:“英国的医学的确先进,我能理解杜歇侯爵为什么对你这么有信心了,至少你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医生都不一样——你有一份出国学习的经历。”
杰吉尔博士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衣服!”
卡夫卡指了指对方的身上的白色大褂:“很少有人把整洁外表和病人救治工作结合在一起,目前提倡穿白色衣服的医生只有英国格拉斯哥皇家医院的李斯特,还有他周边的几所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英国,也许我只是听说他的理论。”
“领口里面——款式很新的哔叽呢绒毛衣,整个欧洲没有几家可以出产这种高档的纺织品,您很有品味,或者说送给您衣服的女人很有品味,这件哔叽呢绒卫衣,棉线排列方式都和一般毛衣不太一样,据我所知,只有英国有这种新式的纺织机器。”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送的?”
“因为这是一款女士大号毛衣,呵呵,送你礼物的女人明显不怀好意。”
杰吉尔博士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问道:“窗户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说窗户是问题。”
“你看。”
“看什么?”
大家的注意力都往那边瞧,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卡夫卡摇摇头:“窗户关得很严实,但是卡扣却是开着的。”
“这又如何?也许是仆人的打开的。”
杰吉尔博士刚刚说话,就立刻意识到不对。
他察觉到其中存在逻辑谬误,如果是仆人打开的,就没有必要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一旁的侍女闭口不言,只是在被问到的时候,才说可能是自己昨天离开这里的时候,忘记拉上来了。
卡夫卡悠悠地说道:“昨天风刮得很大,一扇窗户没有关上卡扣,这合理吗?”
那么大的风,窗户要是没有关牢的话,房间里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卡夫卡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沉思,但还不足以让人重视。
助手直言:“也许是其他的仆人打开的。”
卡夫卡摇摇头:“贵族庄园的管理不可能这么稀松,这里是小姐的房间,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对吧管家。”
管家点头:“侯爵府邸并非寻常家庭,我们对仆人管理非常严格,不可能有佣人擅自跑到小姐的闺房内——不过,这和治病有何关联?”
“不要急,世界总是彼此关联的。”
卡夫卡走到窗户边上,指着对面的一栋建筑,朝着管家询问:“那里住得是谁?”
哪里?
杰吉尔博士也凑过去看,发现不过是远离庄园一处别院,因为位置正对着这扇窗户,所以远眺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小楼附近的一些景象。
管家解释:“是从罗马尼亚过来的一位画家,他租住了这间的别院。”
“侯爵的庄园还需要租金维持?”
“并非如此,侯爵不打算收,是那位画家坚持要付的。事实上,侯爵正打算在那位画家离开时,把所有的租金退还给他。”
“这样啊...”
卡夫卡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了敲。
“你们没有发现吗...如果说房间窗户的开口打开已经有些不太寻常,但是那位画家所居住的地方更是不简单,那栋别院所有窗户都被窗帘挡起来了。他不是一位画家吗?...哪有画家作画不需要阳光的?”
众人都有些吃惊,助手还想解释:“可能那位画家在睡觉。”
“睡觉,有必要将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吗。”
卡夫卡冷笑着:“那个家伙有问题,指不定和艾伦小姐的病症有关。”
“你是说艾伦小姐的病是被他传染的。”
“只怕更糟糕。”
管家被卡夫卡说动了,他走到窗户外面,神色未定地看着那边一眼,接着无比激动地握住拳头:“我得马上禀告侯爵大人。”
“等一会儿,现在还不是一个好时机。”
卡夫卡拦住了对方:“人越多就越容易走漏风声,我们得主动找上门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要是时间再晚一些,说不定会出现变数。”
“我明白了。”
管家眼神凝重:“所有的责任我都愿意担负,请卡夫卡先生陪我们走一趟吧。”
“我们也过去。”
杰吉尔博士想了想后,主动对助手说道:“要是那个画家真的患有瘟疫的话,搞不好已经死了。借助他的尸体,我们说不定能够更加了解瘟疫的真相。”
助手神色不明,笑着点了点头。
画家的小楼距离艾伦小姐闺房的直线距离并不算远。
但曲线距离却很远。
因为中间隔了两道围墙和一条宽河,卡夫卡他们必须绕路才能到那边去。
离开之前,管家叮嘱女仆好好照顾艾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