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认为在“天军”面前,这台州所还有丝毫保全的可能,他们比台州所里的其他建奴士卒们都更加清楚西伯利亚军的实力,知道这台州所是万难抵挡西伯利亚军的进攻,早晚都是要被攻陷的,跟着桓吉卡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这几个士兵当即冲进了屋内,桓吉卡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左一右两个士兵扭住了双臂。
桓吉卡刚想奋力挣开,一把军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将军,得罪了!”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桓吉卡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但在一定程度上,还保持着理直气壮,昂首挺胸地冷声喝问道:“你们这是何意,难不成要造反吗?”
桓吉卡此时也是心虚的,他还以为这些士兵是看出来他要投降,所以才来反他,却没成想带头儿的那名士兵咧嘴一笑,说道:“造反谈不上,我们不过是想要替兄弟们谋条生路罢了,将军既然不肯开城投降,执意要以卵击石,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桓吉卡一听这话,自然听得出这些人八成跟那名牛录额真是一路人,当即便要解释自己不是想要反抗,就是打算要开城投降的,可他刚一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用布团塞住了嘴巴!
而后这几人便关上了房门,把桓吉卡捆到了椅子上,翻出了桓吉卡的印信,派人去城门传令,命他们速开城门向“天军”投降。
可此时这台州所之中,大多数人还是没想过要投降的,不管他们是忠于大金也好,还是惧于军法也罢,都从来没敢萌生过半点不战而降的念头,他们也不相信桓吉卡会下令开城投降,做出此等投敌叛国的事情来。
因此即便是看到了来人手中所持的印信,城楼中的军官也依然不肯相信这命令出自桓吉卡之口,当即便表示要亲自去见桓吉卡,以确认这是桓吉卡的本意。
可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这军官去见桓吉卡?
当即都拔出刀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呵斥道:“将军印信在此,难不成你要违抗军令吗?”
这军官见状,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眼前这伙儿人肯定有问题,这“开城投降”的命令绝对不是出自桓吉卡之口,而且八成桓吉卡也已经身陷险境,否则这伙儿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印信?
可是即便他看出来了又能怎样?他不过只是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军官,根本就没有什么号召力可言,在将军印信面前,有谁会站在他那一边儿呢?
反倒是城墙上的守军之中,那些同样是被西伯利亚军放回来的建奴士兵,却是已经认出来眼前这伙儿手持印信,前来传令的士兵,正是和他们一起蹲过战俘营的“同道中人”,当即便都纷纷响应了起来。
他们这一带头,那些本就贪生怕死,胆怯畏战的建奴士兵们自然而然也就倒向了他们,纷纷跟着响应了起来,比起纠结事情的真相,他们更在意自己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