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寅提着铁棍,脸色阴沉的抬起腿,狠狠将他踹倒,长棍猛砸下来。
头盔开裂,萧抟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这疯子的进攻,但他压根打不过,多数时间都在林子里东躲西藏。
然后他稍微能喘口气时,那疯子就突然从犄角旮沓里现身。
接着,那冷冰冰的铁棍就狠狠抽到他腿上,肩上。
萧抟生不如死。
他吐掉嘴里的血,虚弱道:“殿下,微臣,骨折了。”
贺寅丢开铁棍:“辛苦。”
随即扬起拳头,猛砸在萧抟脸上。
“孤叫你不要碰他。”
萧抟狼狈至极:“微臣和他清白着呢。”
“豁哦?清、白。”
贺寅攥着萧抟的脖子,将他提起来,随即重重砸地。
“问题就在这,孤与他也很清白。”
萧抟骨头咔嚓一声,离死就只差命运的最后一拳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魔头是真的跌进情海,没救了!
贺寅:“他每天拿孤撒气,你同他说了什么?”
“我、向他说喀……他、长得、像、陈阙……”
“砰——”
“……”这就是他妈的舍不得杀功臣。
来世他一定不会再相信贺寅了。
萧抟横在地上,剧烈抽搐一下,没了动静。
君茗蹲在暗处看着那血淋淋的场面,突然觉得贺寅对她还挺好的。
她只是肩膀上被扎了两个洞,好歹没全身骨折。
贺寅偏了偏头:“有事?”
君茗膝盖一软:“属下来遣散倭寇,见雪景颇好,误入此地……属下告退。”
“哈——”
君茗急忙改口:“殿下有什么要属下做的么?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贺寅半蹲下去,从萧抟身上撕下一段白布,缠在微微发肿的拳锋上。
“留下两个海寇,孤用得着。”
“海寇是海寇,倭寇是倭寇,这两个是不一样的!”
贺寅顿了一下,看向君茗。
君茗义正言辞道:“但从今日开始,这些人都是海寇,殿下尽管差遣他们,鞭策他们!”
*
皇庄七里外有个镇子,庄里要用的东西都在镇子上采办。
金卯揣着荷包,带着两个小火者,坐着牛车来到镇上。
他列了一张采买单子,在人来人往的镇子上寻找要买的东西,买好一样就勾掉一个名字。
卖冰糖葫芦的老翁吆喝着过来,两个年岁不大的小火者眼巴巴瞧着冰糖葫芦。
金卯笑了笑,自掏腰包,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串。
那眼睛骨碌碌乱转的小火者拿着糖葫芦,吃了一半哎哟一声:“金公公,小的肚子痛!”
金卯:“想如厕么?镇上……”
“小的不想去茅厕,大约长了蛔虫,去医馆买点打虫药就好了,可是那种药很贵,小的……”
他同伴默不作声的看着金卯掏出银子,突然说道:“金公公,小的知道路上有一种草药能打死小福子的蛔虫!金公公把钱收回去!”
小福子气急败坏地拐了同伴一肘子,对方一身正气的说道:“小福子,你还要去医馆么?”
小福子大声道:“我不去医馆了,我吃草去!”
金卯心眼不多,但能看出来,这小的见他手松,要诓他的钱。
他闷了一会儿,没和对方计较,看看还剩鸡蛋没买,说道:“你们看好东西,我去买鸡蛋。”
金卯在拥堵的市集里周转,买了大一筐鸡蛋。
他出来时,有人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真他娘翘,给你十两,过来伺候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