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罗对安桥的愤怒和道德攻势无动于衷——至少面上如此,可他却意料之外地显出软弱一面,这就让于谦罗汗流浃背了。
然后便是一阵焦躁。
“烦死了,卧测。”于谦罗站起身来:“这下和你爹感同身受了。令和的家伙就是软弱,还得是昭和男儿硬气。”
“狗日的罕见窝囊废哪来的立场指责我!”安桥吼道:“NMBWM!”
“……”于谦罗看着水面上波动的白色光丝,数米外几只黑鸦在枝条间跳动。
种种污言秽语从安桥口中蹦出,有些很陌生,有些则相当耳熟。
“等我走了,那只幼狼的尸体会被什么东西吃掉呢?蚂蚁还是秃鹰?”于谦罗心想。
没有人回应,也不妨碍安桥单向输出,声音忽大忽小,语句或长或短,惊走了几只麻雀,一旁的篝火仿佛也因此摇曳不定,明灭变幻。
直到厌倦感涌上心头,指责的话语仍未停息,于谦罗转身面向安桥,面色阴沉。
一道灿烂的金辉刺破密林浓稠的夜色,打断人类的冗长话语,吓跑一群弱小的动物。待其黯淡后,天地静籁,只余下潺潺水声。
完整的安桥分成左右两片,断面焦黑,四处没有血迹。
“我吃饱了。”于谦罗说:“差不多该入睡了。”
然后他熄灭火种,回到屋中躺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抱在腹部,轻合双眼。
梦与安宁降临于此。
第二天,大日凌空,于谦罗迷迷糊糊的起来。
“欸……昨晚发生啥事来着,印象中好像还挺有意思。”他慢腾腾地挪到池边洗漱,享受凉水拂面的畅快感。
完事他转身,看见安桥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唇角带笑,如有好梦。
“啊对。”于谦罗一拍脑门,“昨天安桥找过来了,咱俩美美吃了一顿。”
“貌似还扯了些有的没有,嘛,不重要就是了。”
于谦罗套上盔甲,整理好行囊,把断剑插到腰带上。
“屋子留给你了,接着睡吧,我先走一步咯。”
言毕,他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