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数:“我记得,然后呢?”
沈立禾不太:“然后吧,当时还出了点状况,我没跟您说清楚。周擘延的血止不住,我们没办法就用热铁烫了一下伤口。”
本来这事他们俩人都很有默契,不用商量就一致决定要烂肚子里。
反正衣服穿上了,棺材盖上了,回头一下葬,管家只要不自找麻烦,保管谁也不知道周擘延的遭遇。
薛数:“你说血止不住?”
沈立禾:“对!根本不像死了八天的人。”
薛数闻言,也不含糊,直接从腰上拔出小刀,也在周擘延胸口同样的位置刺了一道口子。
只有一点点黑色的血冒出来了,不见沈立禾口中的开大坝场景。
薛数语气中略带遗憾,“看来就算之前确实有鬼,这会也都见鬼了,你这符箓厉害啊。”
沈立禾和徐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刚才薛数劝诫二人要小心卢王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们三个嘴上最忌惮卢王的人,这会对人儿子下手最果决。
薛数看了一眼俩人,嗤笑了一声,“看什么,他也不差这一刀了。”
薛数检查完上半身,就开始查人家的腿,“偷袭你的树根从哪里钻出来的?”
徐仙上前给他指了指靠近膝盖的地方,那里确实能看到一个很小的创口。
薛数拿着匕首开刃的那一面在创口附近游走,靠着匕首感触尸身下的异物,现场开刀精准地找到了埋在尸身内的树根。
本来看到这一步,沈立禾挺佩服薛数的,这才是没有外挂的真本事。
下一步,薛数硬生生把找到的树根挑出来一截,直接抛地上了。
沈立禾看着这解剖场景,忽然想吐。
薛数拨弄着地上的树根,离开人体后,他只轻轻一抖,原本纤细的树根瞬间散成了几股更加细小的根丝,每根只头发丝粗细。
有的根丝还忽地动一下,把沈立禾吓了一跳。
本来他看了系统的检查,已经接受了周擘延身上的寄生树根全死了的现实,结果忽然在眼皮子地下动一下可不吓人吗?
系统安慰他这是正常现象,根丝动了只是储存的力量释放,根茎暂时收缩了一下,实际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系统:“就像鱼开膛破肚后,进了锅还会跳起来一样。”
这个比喻还算形象,沈立禾瞬间get。
薛数忽然掏出个帕子把根丝仔细包好,然后塞到一个小盒子里。
等他操作完毕,让俩人接着干没干完的活。
沈立禾和徐仙都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俩人做了一个蹲起,周擘延就进去了。
水花溅起的声音,忽然让沈立禾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树精刚开始扔棺材撞门的时候,周擘延可是从棺材里整个掉出来了,那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并没看到他身上跟树精之间存在任何关联。
这说明,要么树精奸猾,早早跟尸身断开了联系,好来一招瞒天过海。
要么周擘延身体里的树精,跟灵堂逃命闹事的很有可能不是同一只树精在操纵。
沈立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薛数让徐仙把灵堂的树根也取一根来,用同样的手帕收好,告诉俩人回头他会咨询专业人士。
守着俩术士说要去咨询专家,对这俩术士而言,着实有点打脸了。
但跟高数一样,不会就是不会,不懂就是不懂。
只这一件事,系统短板就出现了。
它只能识别出平台中已经录入的东西,但一旦发现新位面、新物种,它也是派不上用场的。
它倒是能筛查一下这东西的成分跟现有的数据有没有重合的地方,也算给用户提供比较可靠的数据参考,比如警示这种东西有没有毒什么的。
但是在庞大的数据库做筛查,这个费用无疑也是庞大的。
沈立禾瞅着余额,他只能让系统给两个样本做分析,看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系统的回应模棱两可,‘目前看是两种植物,但不能排除两个样品是植物的两种形态的可能性。’
沈立禾看了结果,就知道自己又白花了钱。
再在卢王一家身上花钱,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