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书房里只剩沈天佑自己一个人,他将万玉柔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后小心装回信封里,放在不会被墨汁溅到的地方。
他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尽管他和万玉柔今天没有动手打架,但关系也说不上亲密。
结果刚才收到她的信,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先是紧张,激动,后是冲天的愤怒,和后怕的冷意。
他今天实在是反常。
不容沈天佑再细想,邢央已经将今日的两名轿夫给抓了过来。
邢央是带着两个侍卫一起去了,三个侍卫抓两个轿夫实在大材小用。等两人被带到书房前,看见院子里还有五个侍卫直挺挺地守在门口,仿佛一直在等着审判他们一般。
两个轿夫立刻就腿软了,自己主动就跪了下去。
沈天佑在屋里听到动静,站起身从墙上取下自己的佩刀挂到腰上,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房檐下,阴沉覆盖着整张脸,眼神凛冽。威猛忿怒的模样,就像庙里的明王像。
“你二人可是前院的轿夫?”沈天佑不等他们回答就厉声喝道,“可知为何将你二人提来!”
他生得高大,又有军人的肃杀之气,还是府里的主子。
两个轿夫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甚至争先恐后地抢着交代起来。
“跟奴才们没关系啊!是沈嬷嬷身边的丫头来要的轿子,说是少夫人身体不好走不了路,让我们直接去院里接人!”
“对对对,我们都没敢进去,就在外面候着的。将军您明察啊!”
听到沈嬷嬷的名字出现在轿夫的口中,院里的人表情都多少变了变,有的甚至下意识看向了自家主子。
沈天佑眉头一跳,腮帮子鼓了鼓。
正巧沈元良带着他的管家老爹赶了回来,知道主子为难,他立刻凑过去给沈天佑递了个台阶。
“主子,要不我去大夫人跟前儿问问。也许沈嬷嬷也是好意呢。”
让外男闯入少夫人的院子,还是好意?这是哪门子的好意,这他娘的是缺心眼!
“将军!属下可否询问这二人?”邢央也察觉主子为难,便主动站了出来。
沈天佑面色沉沉地点了点头,允了。
邢央转身,将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他本就是带刀的侍卫,有自己的办法。
“我问你们,”他大声训问,“你们可是第一次被人叫去后院。”
邢央特意没提起少夫人,就怕影响了少夫人的名节。
“奴才是第一次去,奴才是第一次去啊!”一个人抢着喊道。
“那你呢?”邢央对另一个面带犹豫的轿夫喝道。
那轿夫像才醒过神来一样,指天发誓自己是第一次去。
但下一刻他就主动交代道:“奴才虽然只今天去了一次,但记得有人往我们那吩咐过两次,都是往少夫人院子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