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帘子外全程观看这出好戏的欢喜,听到宋石君的召唤,这才从里面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呼过瘾,今天总算出了口恶气,谁叫她俩总和自己过不去,想到刚才柳如兰崔静姝二人的狼狈样子,欢喜就忍俊不禁。
“你还笑得出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还是侥幸自己逃过一劫?”宋石君面无表情的盯着欢喜。
“干嘛?”欢喜看不得宋石君这副严肃的样子,斜眼瞥见地上断成两截的衔月玉,心里七上八下,“你不会是想要我赔你这个坏掉了的宝贝吧?我告诉你啊,我可赔不起!再说也不全是我的责任,你可别那么小气…”
“大太太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欢喜还沉浸在赔偿问题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你…那什么…那事…”
“啊?”见宋石君支支吾吾,欢喜半晌才明白宋石君所指,“喂!你说呢?你刚才自己都口口声声说不是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这么多人都见过那什么…你多少要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岑欢喜坐的直行的正,到现在还是黄花闺女一名,你可别坏我名节!”
“那你好端端为什么会被人怀疑?”
“哼,都是你那两个夫人嫉妒我、看我不顺眼想整蛊、污蔑我呗。”不说还好,一说这事欢喜就来气了,“宋石君啊宋石君,谁叫你没事娶那么多老婆回来?天天整些幺蛾子出来,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这下好了,你自己找罪受,怪得了谁!”
“你!”宋石君被欢喜怼的哑口无言,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好啦,你要问的问题是不是都问完了,你再问,我的答案也只有一个——没有没有没有。行了,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休息了!”说着欢喜撑了个懒腰,转身欲离开屋子。
“慢着!”宋石君一个箭步挡住欢喜去路。
“又干什么?”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打住!”折腾了大半天,欢喜的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你别老是问来问去了!还有,拜托你说话之前用脑子想一想,我会带陌生男人到这里来吗?我岑欢喜要真的偷人,也决计不会带进宋府来偷。还有啊,你那什么降火的…那个玉…玉蝉羹先别喝了,你得先炖几个猪脑子来吃吃。”
“为什么?”
“以形补形!”欢喜敲了敲宋石君脑袋,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跑得没了踪迹。
“岑欢喜你!”宋石君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指着欢喜消失的方向大声叫嚷道,“我怎么会娶到你这么个混世魔王,简直气煞我也!”
上完早课的朱祐樘正在太子东宫主殿休憩,贴身太监张允在身边静心伺候。自从知晓欢喜是女儿身后,朱祐樘这几天便有点魂不守舍的意思,无论是上课还是休息,满脑子总是充盈着欢喜的一颦一笑。
一旁摇着扇子的张允看着嘴角上扬的朱祐樘,忍不住好奇问道:“殿下,何事如此开怀?自前几日您回来,老奴便瞧见您脸上天天都开出一朵花啦!”
“张允,你觉得喜儿怎么样?”朱祐樘仍然沉浸在对欢喜的深深牵挂中,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
“喜儿?”张允努力回忆着太子的这位朋友,这人除了比常人长得俊秀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禁道:“怎么了?”
“她长得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白白嫩嫩的,少了一点男子气概!”张允答道。
“少了男子气概就对了,瞧她那副可爱的模样,着实让人怜爱啊。”
“啊?”张允和站在太子身后的侍卫李刚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太子话里到底是几个意思。看那表情,分明是对那喜儿情有独钟。
这还得了?堂堂一朝太子,竟然放着众多美人不爱,喜欢上一个男人?这要传出去还不被天下人诟病?太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呢?张允百思不得其解,脊背不禁阵阵发凉,忙不迭地停下手里摇着的扇子,试探性地问朱祐樘:“殿下,您不会是喜欢上了这个喜儿吧?”
“怎么?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