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着在王爷心里仅有的那位心尖人，是何等风光无限。

乱棍之下，先有淤青。

淤青之后破了口，瞬间鲜血淋漓。

我扑上去抱紧嬷嬷，却挨了一木棍。

沉闷的棍子一下接一下而落，痛得我险些直不起腰来。

嬷嬷咿咿呀呀的护着我直摇头，然后眼眶通红的要推我走。

“不要，嬷嬷。”

“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事选错了人，这才害了你。”

“对不起。”

我抱着她。

她倚在我怀里，嘴里喷出大片鲜血，眼里却没有一丝埋怨。

我哭喊着，轻捧住她的脸。

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顺着我的指尖滑落，越发滚烫灼热。

“不要，你不要死，不要有事！”

我悲凄环着她，心里升起了丝丝恐惧。

我生怕她会像娘亲一样丢下我。

我焦急去看胤九离，渴望他罪责至我，不要牵连他人。

“这一切皆是我指使的，都是我的错，与嬷嬷无关！”

“你要杀，就杀我吧。”

“是我讨厌妹妹，不喜欢瑶佳。是我推瑶佳入水，企图让她为我腹中的孩儿让位。”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罪该万死，理应以死谢罪，与旁人无关。”

我哭的撕心裂肺，生平以来第一次觉得求人好难，活着好难。

嬷嬷见我认罪，虚弱的直摇头，眼里溢满了泪水。

“你终于承认了！”胤九离沉声开口。

那沉如暗夜的晦暗目光，愈发让我觉得心凉。

“是，我承认。”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认罪！”

“如此，那便继续打，打死了也不为过。”

胤九离冷哼着，显然怒不可遏。

手下人闻言，下手越发卖力。

似是为讨主家欢心。

我挡在嬷嬷身前挨了不少下，嬷嬷竭力挣扎要替我抗下。

我阻了她，扯出一抹苦笑。

似是无声安慰着。

就在我浑身生疼、泪眼朦胧中感觉下身有暖流外溢之时，却听得一阵怯懦的声音。

“父亲，不是她！”

“瑶佳是自己没站稳，不小心跌下去的。”

仅这简单的一句话，倒叫胤九离止了对我们的一众刑罚。

可乱棍刚止，嬷嬷便已气息微弱了。

我趴在地上浑身轻颤着，小腹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瑶佳见状，顿时迈出小短腿来凑进我，轻拉着我的衣袖。

“母亲，对不起！”

我避开她的小手。

针揪似的灼痛让我苍白了脸，看起来略有狰狞。

嬷嬷看我痛的满面泪水，然后竭力爬过来，企图凑近我。

她嘴角蠕动，好似要嘱咐什么。然后一如往常般艰难伸手，要为我擦眼泪。

我泪眼婆娑的靠近她，还未待她的触碰。

她那布满淤青血痕的手，忽然沉重落下。

我接过她垂落的手掌。

惊慌间忽然发现，她身体冰冷，手心微凉。

“嬷嬷！”

我哭喊着唤她，然后紧捂揉搓着她的手，欲将我的体温传给她。

可不论我再怎样为她渡温，她也始终一动不动了。

“嬷嬷你不要死，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你不能不要我！”

“嬷嬷！”

我哭喊着，忽然感觉有些眩晕。

最终，还是眼前一黑，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