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玩笑话就先开到这里吧。为父下午还有事要忙,你且听好了。”
李恪闻言一睁双眼,心道你这皮皮凤可算是说正事了。
“此次就蕃路途甚远,为父本想让李君羡亲自护你一程。但想必你也知道那道旨意的核心所在,加之朝中总有几个唱反调的老不死,朕思来想去,这事也只能作罢了。”
李恪点点头,没有言语。他先前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测,此刻又听到李二如此暗示,他已是心中了然。
“不过你也不用为此担心,虽然不能明面上调派人手,但为父来之前呢,已经让李君羡和禁军透过气了。你今明两天抽空去一趟卫房,挑几个能打的悍卒充当你的随从。只要人数不多,想来是不会有人头铁作死的。”
“你虽为益州大都督,但益州驻军的阳鱼符却不能给你,其中的道理,想必你也应该是有数的。”
“然而益州一带崇山峻岭,交通堵塞。这穷山恶水之地难免会有些刁民匪寇,所以你到了治所成都府后一定要小心谨慎,遇事莫要亲力亲为。待此事平息后,朕自会调你回京。”
李二说的很慢,中气十足的同时咬字又十分清晰,俨然是一幅老父亲在叮嘱小儿子的模样。
李恪听的很仔细,一方面是对李二的尊重,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自身安全的原因。
他前世今生都还没去过巴蜀之地,但李太白的蜀道难那可是必考题型,咬文嚼字那也是必然的结果。
最关键的还是兵符一事,虽然他先前对此就没抱什么期望,但真听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嗯……,若你实是不想去那益州,你母后那边倒也可以心情不佳,等到了年底,想来就没事了。”
李二见李恪俨然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默然片刻后便沉声道。
李恪微微摇头:“父皇多虑了,益州虽然地处偏远,但也不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届时儿臣自会准时出城,还望父皇替儿臣给母后带好。”
李二欣慰的点了点头,缓缓起身道:“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多叨念了。”
李恪赶忙起身道:“父皇慢走。”
“嗯。”李二摆了摆手,信步离开了长亭。
李恪望了一会儿,直到李二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将视线又移到了水池中。
七月临去,八月将近。池中的荷花正值最旺盛的花期,规模虽不及接天莲叶,但一眼望去也很是心旷神怡。
眼中的荷花亭亭玉立,李恪的思绪越拉越远。
天宝年间的李白都感叹难于上青天,可见初唐时期的巴蜀之地该会有多难搞。
不过巴蜀的富饶也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千古唯一的都江堰就足以傲视天下了。
而且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完全是一块风水宝地,他就算是放飞自我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么别人自然也会有。
就这么突兀的空降一位藩王,当地的官员会有哪些想法呢?
是一心服软,还是貌合神离?
若是联合抵制于他,他必然要组建人手。但这种类似于组建军队的做法,又是否会触及某些人的底线呢?
人沉思的时候总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尤其是像李恪这样的美男子,杀伤力都是按片算的。
在大范围的暴击真伤下,提着饭盒的侍女几欲昏厥,强忍着身体的不堪打开了饭盒,直到摆放好后才红着脸道:“殿下,该用膳了。”
“哦。”
李恪点点头,将四散的思绪逐一收拢,在带着香气的凉风中展开了光盘行动。
小憩了一刻钟后,李恪便坐着新研制的四轮马车往城卫军驶去,在一路的惊叹中停在了一片惊呼处。
“可还有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