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李恪才放松下来,靠向椅背,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李恪轻轻推了推不依不饶的武顺娘,心中暗自叹息。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忙呢。”
武顺娘闷哼了一声,陶醉的亲了好几口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小手。
得以脱身后,李恪急急忙忙的换了套衣服,推开门便大步流星地往前厅走去。
刚走到前厅,他就看到有一群士兵分立于各个入口处,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长刀。
估摸着也是武媚娘提前安排的。
“殿下。”
李恪一踏入厅堂,王玄策和裴行俭就几乎同时起身,一并行礼。
“嗯,都坐下。”
李恪压了压手,跨步坐到了武媚娘的身侧。
李恪接过武媚娘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守约,你来给我详细说说。”
“是!”
裴行俭点头应道:“今日午时,我照旧带人去给店铺送货。途径县衙时却发现县衙前围了一堆人,上前打听得知,成都县的县衙昨天下午就提前关了门,到现在都没有再开。”
“我当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于是我当机立断,直接派了几个人翻墙进入县衙查看情况。没想到,这一进去才发现,整个衙门里竟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我立马亲自带人去拜访了城中其他官员的府邸,结果不是已经空了,就是紧闭大门不见客。而且我们还在途中遇见了不下十队马车,其中甚至还有从刺史府驶出的。”
“殿下,依我看这益州恐怕又要变天了。”
李恪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语。
其实,他之前还不是非常笃定,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就已经明了了。
如果能早点行动,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将成都府的官员全部罢免。
但如今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接下来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李恪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眼神锐利地环视了一圈。
“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成都府明天,甚至是今晚就会被围。要么打,要么撤,都给个意见吧。”
王玄策和裴行俭对视一眼,都很默契的望向了单手撑着下巴的武媚娘。
“嗯……,要我说的话……”
武媚娘从李恪的新衣上移开视线,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撤是肯定不能撤的,先不提成都县内的百姓,光是都督府内百姓就有三万七千多人了。带着百姓跑不快,不带百姓失人心,甚至还没训练完毕的龙虎营也会直接崩溃。”
“而且益州下辖十个县,只有成都县有完整的城墙。况且益州就只有这一个折冲府,届时我们想要自保,就只能往其他州县靠,但其他州的刺史,会不会也姓韦呢?”
李恪嗅了嗅手指,其实他是打算撤离的。
毕竟这成都县是韦帽的老巢,鬼知道韦帽离开前有没有做过手脚,万一守城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条密道,那还守个毛线啊。
不过在听完武媚娘的分析后,撤离的方案便已经不攻自破。
就像武媚娘所说,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撤离。
“你们俩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恪抬头看向王玄策和裴行俭,虽然他心中主意已定,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况且武媚娘也没打过仗,他很想听听王玄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