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总算是明白,海瑞为何会说“三代以下汉文帝堪称贤君”了,单是文帝所说的“同饮此酒,愿天下康乐”,便已是求之不得的天下幸事。
中门对狙嘉靖帝,君即尔父海青天。
世事维艰呐……
李恪暗自感叹之际,武顺娘已然再次开口:
“虽然最后媚娘出面收留了那些女子,但都督府内暂时没有那么多空闲的职位。恰逢研发组内有不少细致之事,妾身就做主给她们安排了一些活计,其中就包含了给水果去皮去籽的工作。不过郎君吃的这一罐,都是妾身抽百忙之空,亲自剥出来的果肉,味道是不是特别好?”
李恪咧嘴一笑,回神之际,轻抬右手替武顺娘擦了擦疏漏的两点白雪:“我说怎么这么好吃呢,原来是顺娘亲自做的罐头。不过忙归忙,但千万别累到根本,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
武顺娘轻咬朱唇,屈指戳了戳神龙宝珠:“郎君说的劳逸结合,应该是这个吧?”
李恪嘴角微抽,手里的罐子差点没拿稳。虽然很担心敌军彻底崩溃,但眼前的武顺娘已经作死到了如此地步,他又岂能望洋兴叹呢!
有道是:
九月秋高榻怒号...
益州双磨欺我军无力,忍能仰面为女盗。
公然翻身把宝握,唇焦口燥呼不得,得寸进尺不知倦。
俄顷水起剔透色,峰峦起伏眼前白。
三番五次阵前戏,长夜狂袭何由彻。
安得军库千万间,大虐不满洞天尽欢颜!
百战不殆安如山。
芜湖!何时眼前突兀现此器,唔腰独战受累死亦足!
次日眼帘微开,李恪连忙悄咪咪的离开好不容易才停歇的战场,蹑手蹑脚的沾了地面,抓起案几上的宣纸,逃也似的推门而出。
“不容易啊,总算是活过来了!”
李恪看着红暗色的朝阳,目光在橙黄色的云彩间流连往返,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十三次交手,十三次激战。
原本黝黑干练,神采奕奕的常将军,愣是被泡成了细皮嫩肉的白书生。
除了前三次能趁着整理家务的时候休养生息一番,剩下的十次全程都是被压着打,是真的被“压”着打。
但好在姚司令家底丰厚,在十三次强度爆表的浴血拼杀之后,依然及时给手下补足了军需。
“嘶!不过我这后腰怎么这么酸呢?”
李恪龇牙咧嘴的按揉着后腰,迈步就往武媚娘的办公室走去,他现在急需销魂手的安抚。
从磨盘殿走来,李恪一路上都没看见一个人影,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奇了怪了,最近的都督府早上不都是很忙的吗?今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然而就在李恪准备推开院门的那一刻,一道百无聊赖中带着不耐烦的声音,突然闯入了他的双耳
“喂,你昨晚干啥了?”
李恪闻言愣了好一会儿,因为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毕竟如今整个益州敢于如此和他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武柔一个人了。
不过这些天来武柔很少会待在都督府里,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外面游荡,可以说几乎一多半的时间都不在家。
不知道的还以为武柔离家出走了呢。
李恪无奈地按了按眼角,抬头望向墙头上那道负剑而立的身影。
但见风中唯有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宛如冰雪中的仙子,遗世独立,美丽动人。
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在漫天的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在那纯白劲装之下,巧夺天工的马甲线清晰可见,顺着优美的线条流畅而下,宛若一幅精美的画卷。
可惜的是,由于视角的问题,李恪无法看到更深处的美景。
武柔的脚下踩着一双精练的白色靴子,靴子旁边平躺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柔和的光线倾洒而下,致使这位原本神采飞扬的少女,平添了一丝静谧婉约。
其实武柔要是安静下来,绝对也是一抹惊艳整个时代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