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士随便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武功不弱的,此次刺杀不仅未伤到她分毫,还将精心培养多年的死士全搭进去了,那人可要心疼好一阵子呢,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手了。
“那我明日便出发,小姐早点休息。”沈姻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夜出了这事,令她夜里睡得没有往日那么安稳了,因为她梦见了六岁的自己。
那日的天气很好,娘亲与爹爹难得得空,便带上她一起去了郊外踏春,她坐在马车里兴高采烈地拉起帘子望着窗外的风景。
她用手指着天上一只自由翱翔的鹰问道:“那是什么鸟?好大啊。”
娘亲放下茶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眼,慈爱地回答道:“那是鹰,是草原之王,极少有人能驯服它。”
“娘亲也无法驯服吗?”她好奇地问道。
“是啊。”娘亲笑了笑,随后眼露一丝担忧地说道:“鹰常常生活在塞外,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儿。”
爹爹温柔地看了眼娘亲笑着猜测道:“许是近日城里来了懂训鹰的塞外之人吧。”
郊外空旷无人,刚好适合鹰在此自由的飞翔。
闻言,娘亲便也没多想,拿起一块桃花糕,满眼宠溺地喂着爹爹。
她见此,嘟着小嘴抱怨道:“娘亲偏心,都不喂我。”
她的话逗笑了二人,娘亲高兴地打趣道:“流儿,等你将来娶了夫郎,让夫郎喂你。”
她满脸不屑地说道:“我才不要夫郎呢,我只要你们。”
说话间,马车经过了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爹爹不禁惊叹道:“真美啊。”
娘亲立马让车夫停车,扶着爹爹下了马车后,又一把抱着她下车了,她高兴地跑向花海。
“慢点,别跑远了。”爹爹关心地喊道。
她将眼里见到的最美的花都摘了下来,打算送给爹爹。
可等她捧着一束漂亮的鲜花跑向正对着她满脸笑容的二人时,二人的身后突然来了好多黑衣蒙面人,无情地持剑杀来。
娘亲立马挡在前面焦急地对爹爹嘱咐道:“护好流儿。”
爹爹闻言立马运轻功朝她飞来。
在天上盘旋多时的鹰突然直直地朝她飞来,她被吓到了,手里的鲜花掉在了地上,她望了眼不远处的爹爹,于是拼尽全力地朝爹爹跑去,就在爹爹快要抓住她手的时候,鹰伸出两只利爪飞至低处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爹爹立马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鹰的两腿与嘴刺去,被刺中的鹰猛地松开了一只爪子,但还有一只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肩膀。
鹰的利爪抓破了她肩膀上的皮肤,她流着眼泪大哭道:“爹爹,好疼。”
爹爹一边用匕首抵挡着鹰的利嘴朝他啄来,一边满眼心疼地安慰道:“别怕,爹爹会救你的。”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笛音,鹰听到笛音后迅速抓着她试图往上飞,爹爹立马抓住鹰的那只受伤的腿,两个人的重量实在太重,鹰向上飞得很吃力。
车夫拼尽全力挥剑掩护着娘亲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正当娘亲焦急地运轻功来救她与爹爹时,不知哪里射来一只利箭刺中了爹爹的肩膀,爹爹抓着鹰的那只手瞬间无力地松开了,鹰趁机立马抓着她飞向高处,赶来的娘亲只来得及抱住往下掉的爹爹。
鹰飞得越来越高,她害怕极了,满眼泪水地望着下面朝她的方向紧追着的娘亲与爹爹道:“娘亲,爹爹,救我,我好害怕。”
“流儿,流儿……”没多久,娘亲与爹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越来越远了,她们的身影也越来越小了,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她很快被肩膀上剧烈的疼痛给痛晕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被关在了一个阴暗脏乱的地牢里,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臭味与血腥味,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腹部时不时地绞痛着,仿佛被人用刀子生生划开了般剧痛,那股剧痛早已超过了肩膀上的疼痛,令她反复痛晕过去了好几次。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过了多少天,只是迷迷糊糊地记得有人开门走进来动作粗鲁地给她喂过几次冰凉的米汤。
她隐约听到那人似乎跟另一个人说了句:“不能让她死了。”
腹部的剧痛常常让她痛晕,也让她被迫痛醒,令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只能在心里期盼着娘亲与爹爹快点来救她。
后来,娘亲与爹爹终于来了。
娘亲动作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语气心疼而愧疚地在她耳边说道:“流儿,对不起,娘亲来晚了。”
“我的流儿怎么受了这么多的罪?”爹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颤抖地哭泣着。
娘亲温暖的怀抱令她恢复了些许清醒,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吃力地睁开双眼,声音极轻地说道:“我好疼。”
“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喝了大夫的药就不疼了。”娘亲满眼通红的安慰道。
她们立马抱着她走出了地牢,娘亲温柔的大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双眼,但她还是从指缝间隐约瞧见了满地的尸体,还没离开地牢她就再次痛晕了过去,但这次她没那么害怕醒来了,因为她知道娘亲与爹爹会救她的,就像娘亲说的,只要喝了大夫的药便再也不会疼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三个月,她肩膀上的伤早就愈合了,腹部也不再疼痛难忍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人是娘亲的仇家,为了报复娘亲才给年幼的她下了难解的毒,娘亲与爹爹寻遍名医试了几十种办法才终于解了她体内的毒,而她也因此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