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聚精会神地听着,王婆的话让他感到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发现窗户竟然坚实无比,单纯用脚踹都无法打开。“王婆继续说,“后来那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了些工具,但无论是用锤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办法敲碎窗户。最后,他放弃了,离开了19号车厢,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小北的心沉了下去,王婆的话让他意识到,逃离这列火车的难度可能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连坚固的工具都无法敲碎窗户,那么他可能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目光扫过周围空荡荡的床铺,江小北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这节车厢里的其他人呢?这里应该不只有你们两个吧。“他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厢内回荡。
王婆的眼神变得迷茫,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们好像因为列车长的事情,都离开这里了,我还要照顾凤英,就一直留在了这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不过我的儿子也去了前面的车厢,可是……他也一直没回来,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提到儿子时,王婆的表情明显变得沉重,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那恐怖的表情因此而扭曲了几分。
江小北的脑海中迅速抓住了王婆话语中的两个关键信息:她的儿子很久没有回到十九号车厢,但在离开前告诉她明天就能到达江州市。这两个信息在江小北的脑海中产生了冲突。如果王婆的儿子说的是真话,那么他们应该早就到达了江州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列车似乎永无止境地行驶着。但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母亲说谎呢?
江小北从床铺上站起,没有在意凤英期盼的眼神,她似乎很想江小北喝下水杯里的不明液体。
从王婆的话中,江小北整理出了几个关键信息。首先,他们所在的这辆列车确实是从江州市出发的G685号列车,而且已经行驶了无数个昼夜。其次,车窗似乎坚不可摧,无法从内部打开,这一点江小北决定亲自去验证,无法仅凭王婆的一面之词就完全相信。第三,列车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至少可以分为两波:一波是普通乘客,另一波则是列车长和乘务员,后者似乎在监视着乘客们的一举一动。
然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江小北一直犹豫着是否该问出口:王婆和凤英是否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副死人的模样?这个问题在江小北的脑海中盘旋,但他担心这个问题可能会触及到王婆和凤英的敏感之处。
通过王婆的叙述,江小北感觉到她的记忆似乎并不连贯,仿佛只有一段范围内的记忆,对于过去的事情印象模糊。在王婆的眼里,这辆列车一直都很正常,虽然有异常的地方也被下意识的忽视掉。
江小北先是在第十九号车厢里翻找,期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惜除了一个纸杯子,什么都没有看到,厚厚的灰尘堆满了其他床铺,看起来真的已经很久没人躺过。
脑海中充满了疑问,江小北开始思考其他离开19号车厢的乘客可能去了哪里。如果他们真的离开了这节车厢,那么他们现在可能就在列车的其他地方。江小北决定与其待在这里等死,不如去寻找这些乘客,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穿过19号车厢的走道,来到了19号与18号车厢之间的连接处,那里设有一个卫生间。凤英紧跟在他的身后,她的步伐轻快,似乎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
江小北握住卫生间的门把手,轻轻一拉,门便应声而开。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卫生间的内部:一根已经腐烂的木制拖把靠在墙角,一个洗脸池上面覆盖着一层灰尘,一块黑乎乎的物体,看起来像是肥皂,但已经难以辨认。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面镜子,它反射着昏暗的光线,显得有些诡异。
凤英的声音从江小北的身后传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这里有个好玩的游戏,哥哥要陪凤英一起玩吗?只要盯着镜子看,就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很有趣的!”
江小北转过头,看着凤英,她的嘴角止不住的翘起,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他心中有些犹豫,这个游戏听起来有些诡异,看镜子吗?似乎恐怖小说里的镜子都是特别离奇的存在,但他意识到,能让凤英感到有趣的东西,也有可能是解开列车之谜的一个线索。